襄城的东北角有一个宅子,门楣是一块黑色匾额,上面写着“唐府”二字。
大家刚进城的时候,别有些人撞见,还误以为这是给唐渊准备的新宅子,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人家世世代代生活在襄城,跟来自登州府扈家庄的唐渊一点关系都没有。
唐渊闲来无事,在城里闲逛,当然他从来不会把时间都浪费在逛街上,他骑着马,仔细查探襄城的城防,他会记住每一个上城的通道,哪个通道最快,哪个通道最狭窄,哪里可以运送重型物资,哪里只能走人。如果敌军杀过来,自己手里的兵少,会如何安排百姓登城布防,等等一些事情,都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
他带着张嘎走向襄城的东北角,碰见了这个宅子,突然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闯入将军的心房。
“哎呦,这家院子的门口,跟将军在洛阳的家门口有点像啊。哦,我是说,洛阳城东北角的老宅子。”张嘎说。
张嘎说的是唐佳磬住过的那个宅子,就是因为距离城墙太近,才导致她受到了乱军的冲击。她从小生活娇贵,柔弱的身躯在兵荒马乱的时候出逃,当时她一定很害怕。这是唐渊心中挥之不去的痛,之所以他不想再找媳妇,跟这种回忆有着直接的关系。
“确实有些像,好像是出自一个工匠之手。”唐渊只是随便念叨了一句。
打算离开。
突然门开了,一个头扎垂鬟分髾髻的少女推开大门大踏步走了出来,看她走路姿势,就知道她肯定是在家中受了气,气鼓鼓的,跺着脚走路。
“高门大户的小姐都这脾气。”张嘎笑了笑说。
“也未必。”唐渊并没注视那女子多久,就继续绕着城墙墙根走路,他想用三四天的时间看完襄城的城防,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他还在想要不要加把劲儿,今天一天把剩下的北城墙一口气看完。
就在他想拨马继续前进的时候,突然那个少女回了一下头,看到了唐渊,她猛地跑过来,抓住唐渊的马缰绳,对唐渊喊道:“你好牛啊,竟然在城里骑马!你是什么人!”
张嘎刚要出言呵叱,唐渊一摆手道:“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你是……”少女看了看唐渊:“你的手上有老茧,莫非你是个……巡城都尉?”
“哦?巡城都尉就可以骑马了?”
“怎么,你不是?”
“我是外地来的,不懂襄城的规矩。”
“那你快下马,你的马被本姑娘没收了!”她加重语气说:“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