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昨日劳累,云涯儿在帐中等候之时,不觉睡去。℡菠v萝v小℡说待到众人出来,被嘈杂之声惊醒,发觉已是夜半时分。旋即勉强站起身来,一条布毯随之从身上滑落,疑惑望之,并不曾记得有盖这毯。碍于外面之事,未做细想,而出帐去迎。
见得众人皆是面色沉重,猜得多半那张牛角已撒手西去,心中窃喜,却不敢表露,仍佯装去问。众人纷纷摇头叹息,也不答复,只褚飞燕凝视云涯儿一眼,淡淡答道“此之不幸,我深惋惜”。随即吩咐下去,今夜暂且修整防备,明日一早撤回黑山。
得此消息,云涯儿已是心中大石落地,而为筹备接下来煽动之事,又四处打听。终是探明,原来张牛角临终之前已将军中事宜皆交由褚飞燕之手,随同众将毫无异议,更有甚者本欲为褚飞燕庆祝一番,不过碍于此时情况,还是打消念头,收敛起来。照这一来,如何观之,都不像是即将分崩瓦解之兆,而褚飞燕统帅之才远在张牛角之上,如今又得人心,反倒极有可能更将众黑山黄巾凝聚一处,难以分开。自知大事不妙,云涯儿也未有办法,只得暂观察一时,再见机行事。
次日天稍亮些,褚飞燕便已亲自护送张牛角之车离去。众将也无人来问,陆续整军前去,反倒和杜远一同成了殿军。
比起他人消沉之志来,这杜远倒是意气风发,难掩喜色。因碍于场合,云涯儿不敢询问,却不曾想杜远竟自行上前来说:“廖方将,不,如今应该改口称呼廖副将了,如今褚将军执掌大权,日后必当重用廖副将,可别忘了提携杜某。”果然还是忘不了升官发财之事。
这番交谈,倒又令云涯儿想起杜远败于自己之事,昨日明是又显露才能,无论如何也决不会像那日惨败自己。正欲相问,杜远则又是轻笑一声,“闯荡在外,还是莫要过于紧细为好,尤其是这人心,更是万不能妄自揣测,你只用知晓我杜远绝非拘泥小节,而与自己仕途过不去之人便可,往日做过何事,又有何妨?”随即策马扬鞭,领军前去。
此番之言,意味深长,云涯儿回味半天,只觉这杜远确实大多只为当前利益而行事,往日过节却并不记挂在心。也不知其这般是好是坏,反正自己如何也无法接受,因而懒再细想,只以瓦解黑山贼当那最为要紧之事,遂也纵马追赶。
此军说是殿军,只那官军昨日溃败,今日又怎敢追击,加之统兵之人是那杜远,这一路倒也轻松自在。难得偷闲,却又思起楚阙之事来,万没想到自己竟不知何时已习惯了有楚阙辅佐在侧,无其在侧,反倒诸多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