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逃兵,云涯儿这才察觉龚都并未带医者回来,想必是未能寻着。便也不作询问,只是向其告知了楚阙情况。那龚都却自责起来,并细细说道:“我与弟兄四处打探,因恐不能及时回来,并未走远,结果在此镇内外遍寻不见一户人家,更不说有懂医术者。只是如此这般也罢,此处既被遗弃,定有盗贼作乱,我等健康之人自不必惧之,奈何主公颇有不便,仓惶之中,难保其无虞。如今之计,还是避及战乱为好,此处不宜久留。”言下之意,便是劝说云涯儿答应离开,云涯儿心中也别无他计,只得应允。
于是云涯儿叫龚都将擒住之人赶走,又告诫其莫要再追究此事。等众人小心将马车驾出,随即爬上车去,却看见楚阙眼睛已然睁开,面上仍是痛苦之状,忙询问其,“怎样,是否饿了,我拿着水来与你喝?”终是不着正题。楚阙则除了用双目瞪其,也无法再做其他动作,心中更为烦闷。
又寒暄一阵,见楚阙依旧瞪着自己,云涯儿这才发现,自己除了嘴上之言,并无半点行动,这若是换了平日楚阙健康时候,早就又将自己狠踢几脚。于是慌忙蹲于车尾,叫人拿来了些干粮与水,然后便直将干粮往楚阙口中塞去。
只是这干粮又干又硬,平日胃口好时,也极考验牙口,如今楚阙尚且连说话力气都失了,又怎咬得动此物,只得咧着被云涯儿乱塞一通的嘴,对其怒目相视,此相倒是异常吓人,惊得云涯儿连忙抽出手来,仔细查看,才知楚阙难以下咽。
随后云涯儿又担心楚阙口中含着东西,难免呛到,便又将手伸入其口中,正欲将那干粮残渣掏出,却只觉手指生疼,再仔细看之,楚阙竟憋出了力气狠咬一口,差点没被其将手指咬掉,好不容易将手指抽回,终于不敢再妄自胡来,老实替其擦去额上汗水。
又行一阵,龚都听闻楚阙已醒,便驾马跟于车后,向车内询问。楚阙自是无力回答,便对云涯儿使了两个眼色,云涯儿也不知自己看懂没看懂,就对龚都说道:“啊,龚兄,你来的正好,楚阙她有些饿了,却无力气咬食,你可有何办法?”说着,还不忘给龚都演示一遍干粮的难嚼之处。
而这外出之人,随身携带之物本就简陋,而这能吃之物也只有干粮,龚都能想到不用咀嚼也能下咽之物,自然也只有干粮煮成的稀粥,他曾听闻有人如此做过,自己却并未亲眼所见。眼看离开昆阳也有些距离,应该暂时不会被人发现。龚都便下令暂且休息片刻,生活煮粥,等吃完饭后,再继续撤离。
因而,龚都也下了马来,亲自上车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