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瘦得尖尖的,一副随时昏倒的模样,笑着说:“娘子先放开我的手好吗?”
包惜弱如梦初醒,十分羞愧地道歉,“娘子不知,那对包氏夫妇,正是家父家母,两月前,我返回牛家村,哪知他们已经双双去世,竟是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说到这里,克制不住掩面哭了起来。
“都去世了?”沈梦昔大惊。书中只说完颜洪烈派人回牛家村取了杨家的各色物件,没提包氏夫妇,她在心下猜测着两人都去世了,不像是染病。
完颜洪烈警觉地看沈梦昔。
沈梦昔并不在乎他,对着包惜弱说:“那时不过仲春,我们途径牛家村,见到令堂在家门口喊一个叫傻姑的小姑娘吃饭,十分慈祥,后听村人说起,那傻姑是村西曲三儿的女儿,自幼丧母,十分可怜,多亏令尊令堂多方照顾,才长到了六七岁。”
说到这里沈梦昔看了一眼黄药师,他也认真地听着。
包惜弱一边流泪,一边不迭追问,“对,那是我娘,娘子快说我爹娘变成什么样儿了?”
“令堂只是擦肩而过,那是个瘦小端庄的老夫人,上下打理得板板正正,院子里养着一群鸡鸭,令尊却是须发皆白,脊背弯了,村人说是......啊?村人说他们的独养女儿和女婿遭了奇冤,被官府砍杀了,你?难道你没死?啊!包先生那日见到我,还流泪说他女儿与我年龄相仿,也是一般个头。”
包惜弱听得双手掩面,双肩剧烈抽动,憋得几乎晕死过去。
黄药师斜瞥了沈梦昔一眼,也不作声,只看她尽情表演。
“娘子,我们回去吧,她定是胡乱编排来哄你的!”完颜洪烈揽住包惜弱,就要带她离开。
“啪!”沈梦昔一拍桌子,“说我哄骗你们?那你们!为人子女,既然没有丧命,却只管在外逍遥自在,也不捎个信回去报平安,害得老父母在家牵肠挂肚,如今人死了却又哭哭啼啼,早干什么了?”
包惜弱哇地一声哭出来,瘫坐地上,哭声里充满了发自心底的悔恨。
这样一个娇弱女子的哭声,终于让沈梦昔也心生了怜惜。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怀着孩子,死了丈夫,似乎只能殉夫,或者改嫁。那完颜洪烈英俊潇洒,善解人意,还善待她与前夫的儿子,拿下包惜弱是迟早之事。
罢了,只能说是性格决定命运吧。
“当日令尊令堂身体尚佳,如何两人双双故去?”沈梦昔问道。
包惜弱忽地止了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