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风都拎起来了,贴着武敬祺的脸吼:“你问吧!”
武敬祺吓得脸色发白,跌声告饶,“大侠大侠,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大哥!”沈梦昔喊了一声。
“哼!”周伯通恨恨地哼了一声,撂下武敬祺,父子俩一齐跌坐在地。
“夫君失礼了!这位是言儿的师母杜女侠,这位是女侠的义兄周大侠。”武夫人一边扶武敬祺,一边介绍。
武敬祺忙拱手行礼,沈梦昔也抱拳还礼,“好叫武大人知晓,眠风从头至尾并未拜入全真教门下,一直是我桃花岛的弟子。”
武敬祺张大嘴,他看看妻子,又看看儿子,他明明记得清楚,是叫石伯给送到终南山的啊!
武夫人也一连茫然。
而武眠风听了沈梦昔所说“一直是我桃花岛弟子”一句,忍不住掉下泪来,原来,师父师母没有抛弃他!
几人落座,武眠风有父亲在场,更不敢坐,但又无法站立,只得让仆人拿了个小杌子坐了。
武眠风说了拜师经过,武敬祺微微发窘。
但他马上恢复神色,转移话题,原来,武敬祺现在长安县衙做着主簿,主管财务和仓库管理,言语中深有得色,不难猜测是很有油水的差事,否则如何养得起一家老小在长安过活。
长子二十一岁,在万年县县尉手下做个小吏,还占着编制;次子照顾祖产的店铺;三子经管郊区的田地,第五六七个儿子都还小,只第五个儿子开始读书了。总之,一大家子,日子很是过得去。
随着武眠风三个兄长陆续回家,沈梦昔都觉得武家拥挤得让人窒息。她看看武眠风,也不征求他意见,直接对武敬祺说:“武大人,我准备带眠风到终南山治伤,此番带他归家见上父母一面,伤愈后,还要跟我四处游历,或许很难再见,你们父子好好叙话,趁着天色还早,我们一会儿就出城了。”
武眠风的神色有些黯淡,他知道家中情况,也知嫡母不喜欢他,到现在,众多兄弟姐妹竟无一个近前与他说话,弟弟妹妹还小,但三个兄长居然也是客客气气。
武敬祺听后,又动了感情,一会儿抱着儿子哭,一会儿又蹲下来看他的脚踝,甚至念叨起多年未提起的武眠风的生母,直气得武夫人脸色铁青。
沈梦昔只做不见,悠然地坐着把玩茶盏。
一刻钟后,沈梦昔婉拒武夫人苦留,三人朝南而去。
武眠风心中难过,他连家里的水都没喝一口,就又离开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