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昔看武眠风仍跪在地上,武夫人似乎忘了叫他起身,就站起来,扶他坐到自己下首的椅子上,武眠风连说不敢,沈梦昔坚持,他才搭了半个屁股,十分艰难地“坐”在了椅子上。
武夫人方才大惊道:“啊呀,言儿!你的腿怎么了?”
声音中完美糅杂了震惊、痛惜和不可置信,任谁听了都会动容。
沈梦昔不禁抬头认真看了一眼她,这女人头上没戴花冠,只有一个不算大的假髻,发髻前是一把镶嵌了宝石的金梳篦,侧面插了一把折股钗,发际线拔高,还有几丝白发,眉间两条深深的竖纹,眼角下垂,导致眼睛成了三角形,越是笑,就越三角。
沈梦昔将武眠风安顿好,才对武夫人说:“这孩子脚上受了伤,我本意是带他回来疗伤的,可这......”沈梦昔朝庭院看去,这个家里若如武眠风所说,至少一妻二妾,刚才看到的孩子就有三四个,他是四郎,那就至少有三个哥哥,更不知几个姐姐,哪有武眠风住的地方呢。
武夫人一脸关切,“言儿脚上受伤可是大事,弄不好从此不良于行,家中无论如何都会给言儿腾出治病的地方,杜女侠和周大侠只管安心住下!”
花厅门口,露出几个小脑袋,好奇地看。武夫人皱眉,见沈梦昔也在看,只能叫进他们,与客人见礼。
沈梦昔顺手在背包摸出一盒玻璃弹珠,她看周伯通眼巴巴地看着,也给他两颗,又给了武眠风两颗,余下连盒子都给了孩子们,让他们自分去,孩子们一声欢呼,“琉璃珠子!”
武眠风一脸尴尬,他都快十六了,师母还当他是孩子,但心里美滋滋的,仔细收好。
不待武夫人客套,门外风风火火大步跨进一人,一把抱住武眠风,嚎啕大哭,“我的儿啊!我的儿!那些道士怎么将你弄成这样了?”
沈梦昔乐了,敢情这位做父亲的,这么多年竟是不闻不问,一直以为儿子在终南山学武。
“怎地就去了南方,还受了伤?你师父怎么不管你?那几个镖师呢?”那男人喋喋不休,一会儿哭,一会儿说。
武眠风也哭,他抱着父亲的腰,直哭得喘不上气来。
沈梦昔瞥见武夫人脸色发青,显然夫君雇人去接庶子,她并不知情。
那武敬祺还沉浸在情绪中,只顾着宣泄,伸手朝着南方一指,气愤地喊:“我要去问问那些牛鼻子老道!为何如此虐待我儿!”
周伯通再也忍不住,站起来一把揪住武敬祺的前襟,直将抱着他腰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