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理论。县公安局早派了维护秩序的专管干警在政府一楼值班,那干警知道李志新是局长的侄女婿,对李志新有些不好处理,李志新见状更加有恃无恐,干净只好打电话给齐有恒。
齐有恒一听,气得七窍生烟,让司机开车送他到政府大楼,他一把揪住李志新的后脖领子,拖着就走,李志新还待挣扎,屁股就先挨了一脚,他嗷的一声,腿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警察打人了!警察打死......”
没喊完,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滚回家去!”一声震天霹雳的怒吼,让李志新咽回了后半句。
“老叔!”李志新委屈地大哭,“他们不让我上楼!”
“上楼干什么?你有资格见谁?来来来,咱俩先好好谈谈!我倒要问问你个大傻子!到底是谁!撺掇你来这里告状的!”
李志新立刻怂了。他的确是让单位几个相同境况的职工给用激将法激来的,他一拍脑门,懊恼地喊:“上当了!又特么让人当枪使了!”
“滚!以后别说认识我!”
“我滚我滚。”李志新一缩脖子,几步跑出了政府大门。
卢爱国,是齐慧善的大儿子。今年35岁,儿子12岁,妻子与他同岁是医院的护士,三十多岁了,还要常常值夜班,很是辛苦,工资也不高。
近年砖厂效益越来越差,这几个月发不出工资,又赶上老丈人生病,子女分摊手术费、药费,得空还得去伺候老人,真是屋漏又逢连雨天啊。
他愁得抓掉头发,最后还是妹妹偷偷塞给他两千块钱。
卢爱国的性格极像卢金贵,本分踏实,一直秉持着绝不求人的人生原则。有啥能耐就过啥日子,这是卢金贵最常对儿子说的话。
今年,他们家连买煤的钱都不够了,眼看着年关要到了,还有几个同事朋友要在年前结婚,眼瞅着随份子又是一笔钱,两头老人的年礼,几个舅舅家也得送年礼,真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血卖了还钱。
昨晚,在妻子的苦劝和哭泣声中,他终于下了决心,买了两瓶好酒,硬着头皮,敲开了四舅齐有恒的家门。
“四舅母。”叫完人,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鲁秀芝忍不住笑了,“爱国来了,咋没带你媳妇孩子呢?”
“他们在家呢。”
“爱国哥,快进来!我爷爷就盼着你呢!”沈梦昔招呼他。
“哎!”卢爱国换了拖鞋,冲鲁秀芝笑笑,去看齐老爷子,“姥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