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
忽然,曲明远眼神一凝,脸色大变,朝着食堂门里冲去,指着主桌大骂:“你个忘八蛋!我十几年忍受病痛折磨,你倒在这里好吃好喝!”
主桌几人也要散席了,都被这一幕惊呆了。齐保华和刘波敬了三十桌的酒,刚刚坐下来歇会儿,惊呆扑棱就站起来了。
“这人是谁?”黄县长脸色有七分酒意,不悦地问李场长。
“县长,别跟他一般见识,他是六九年来的齐市知青。头部受伤后,经常发羊角风,脑子也不大清楚。”
曲明远还没进食堂就被众人拦住,忽然曲和言惊叫一声,只见曲明远身体强直倒到地上,眼睛翻白,痛苦地在地上抽搐,口里吐出白沫。
“肖大夫!扎针!”齐保国大喊。
曲和言迅速把手绢塞进父亲嘴里,防止他咬到舌头。
齐保健从窗子跳出去,几步跑到沈梦昔身边,两手按住她的肩膀,看似保护,实则是控制她,不许她轻举妄动。
食堂里冲出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边跑边从衣袋里拿出一个皮革小包,抽出几根银针,“按住!”
此时曲明远已经缩成一团,面色青紫,无意识地尖叫,声音凄厉,当场就吓哭了刚才喊他曲疯子的小子。
人群里出来三四人,按住了曲明远,肖大夫迅速下针,几分钟后,曲明远停止了抽搐,但依然没有恢复神志。
“他这是十多年的老病了,这几年发病越来越频繁,我的能耐也就这样了,都跟他媳妇儿说了几次了,让他们出去看看病。”肖大夫站起来说。
曲和言闻言哭了起来。
“是伤了大脑吗?”齐慧慈问。
“是的。”
“当年干校有个老同志,头部受到撞击,造成脑部伤害,也是经常犯癫痫,后来让一个同在干校的一个中医给治好了,那时候都是偷着给治疗的。”齐慧慈苦笑,“没有中药,好得很慢。”
“那现在?”肖大夫急急地问。
“平反后,那个中医回了陕西,所幸,老何有他的地址,回头我给你们找来,你们去找他试试看吧,有病要尽早治疗。”
“太好了!谢谢齐主任!我替曲知青谢谢您!”肖大夫一身尘土,想握手,又缩了回来,“谢谢谢谢!”他转身开心地拍了拍齐保国的肩膀。
曲和言也鞠躬,“谢谢齐主任!谢谢肖大夫!”
沈梦昔注意到,所有人都忙乱时,有个人沉静地站在人群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