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还有两桌菜没有动过,一会儿让他和齐家人一起吃就可以。但看齐保国的神情,似乎不想曲明远到食堂里去,就没说。
胡丽春走过来,笑着说:“曲知青,你媳妇呢,咋不见她来吃席?”
“我来不是一样吗?”
胡丽春被噎了一句,“我是说都来,你们一家都来。”
“她下地干活去了,拔大草!”曲明远的语气依然很冲。
这时,隔着的两个桌子也散席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子,绕着曲明远跑了一圈,大喊:“曲疯子!曲疯子!”
曲明远气得站起来要追那孩子,被齐保国一把拦住,“曲大哥,咱可不能跟小孩伢子一般见识!”一边用眼神示意齐保华的几个朋友去生产队找曲明远的妻子。
“你们什么意思?啊?全林场,全生产队都请了,就落下我一个人!”曲明远啪地将十元钱拍在饭桌上,胸膛起伏,“我来随礼!”
“哟哟哟,曲知青,你可说错了,宁落一屯,不落一人!哪能落下你呢,快把钱收了,早通知你家亚芳了,她也随过礼了,我刚才还合计差点啥呢,原来是你家没来人!”胡丽春把钱又塞回曲明远的上衣口袋。
“随过了?”曲明远有些发呆,“她随过礼了,她不让我来。”
“哎,今天人太多了,是我们家想得不周全,要不改天,我单请曲大哥喝一顿吧。”齐保国小心翼翼地看着曲明远。
“不用!”曲明远站起来,“我有自知之明,回家了。”
起身就往回走,迎面就见女儿曲和言急匆匆跑来,“爸,你怎么睡醒就跑出来了!快跟我回家去!”说完拖着他往家走。
“我不回!”
“回吧,我妈该骂我了!”
曲明远挣脱女儿,“我不是疯子!”
“爸!我没说你是疯子啊!”曲和言眼泪掉下来,“咱回家吧,我妈快回来了,我得给她做饭了,要不她辛苦一天,还得回来做饭。”
曲明远痛苦地抓着头发,一下蹲在地上,他头部有伤,时常就会犯癫痫,并且不能做重活,家中担子都压在妻子身上,三十几岁的女人,比四十岁的还显老。
他往生产队走去,一偏头从开着的窗子,看到食堂里推杯换盏,还有两桌酒席满满登登摆着未动。
他看了齐保国一眼,让齐保国羞愧地低头,“曲大哥,你听我说,今天里面”
“不用说了,齐保国。”他自嘲地看看食堂,“我听说了,今天你家来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