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开动开动!”
齐保安也喊:“开吃开吃!”
小小厨房里,一家七口紧紧围坐,桌上的饺子热气腾腾,氤氲白气后是一张张笑脸,一种叫做幸福的氛围荡漾开来。
——沈梦昔一直难以自圆其说的难题,就这样漏洞百出地化解于无形了。
真正的亲人,你只需给他们一个模糊的方向,一个小小的理由,他们就会自动自觉将疑惑脑补解决,甚至不需要你的言语。
沈梦昔低头吹了吹饺子,蘸了一点醋,轻轻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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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过完,基本也就快开学了。
正月十七傍晚,张险峰一家如约而来,他们四口今年回上海过的年,刚回嘉阳不久。
一进门张险峰就说:“哎哟齐哥,可算回来了,憋屈死我了!咋整啊,我现在根本住不惯上海了!前几天一回到我老丈人家,往那大炕上一躺,热乎乎地一烙,我的心啊,立马就敞亮了!”
“哈哈哈!”两人哈哈大笑,齐有恒把他让到客厅沙发坐下,“只听说过知青拼命想要回城的,就没见过你这样赖在东北的!”
“唉,我是异类,已经习惯了东北人的豪迈!”张险峰胸膛拍得咚咚作响。“回丈人家过的元宵节,昨天去单位报到,今天就赶紧到齐哥家来拜访了!”张险峰喊儿子张明,让他把带来的礼物拿过来。
张险峰的妻子翟丽君正和鲁秀芝在厨房叙旧,讲着大上海的见闻,见此就说:“哎,你别管了,有我呢!”
“好的呀!”豪迈的张险峰一句话就露底了。
沈梦昔扑哧一声笑了,张亮也跟着笑了。
张险峰比齐有恒小了足足八岁,是七零年到太平村落户下乡的上海知青,来了后就扎根边疆,后来娶了翟丽君,生了两个儿子,恢复高考那年,张亮刚出生。张险峰的成绩不理想,没考上大学,就顺势继续留在嘉阳踏实过日子了。
翟丽君在县新华书店工作,比张险峰小四岁,今年虚岁三十三,长得很漂亮,烫着时髦的卷发,今天穿着一件天蓝色的滑雪衫,满嘉阳县城独一份儿,鲁秀芝好一番赞叹,翟丽君还脱下来让她试穿,鲁秀芝穿了到客厅对着镜子看,出来说:“我骨头架子大,没你穿着好看。”
翟丽君招呼沈梦昔:“儿媳妇!快来给你老婆婆拜年,老婆婆给你压兜钱!”
又来了!沈梦昔心中哀叹,却也只能过去拜年:“翟姨过年好!张叔过年好!”
翟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