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朽知道了,这就动身。”
刘老道正要出门,从门口进来一只浑身长满癞疥疮的狗,耷拉着脑袋,大摇大摆走到刘老道身边躺下,像皇帝回到了行宫,无拘无束。
刘老道如梦初醒,叫了声:“啊,癞子,你要跟老朽走吗?”老狗抬起眼皮,“汪、汪!”叫了两声。
那癞皮老狗是刘老道在观外捡的流浪狗,养了有十几年了,平时就在刘老道的厢房里吃睡。因为嫌刘老道脏,观里没人愿意和他同住,这里倒成了癞皮老狗的天下。观里规矩是不允许养狗的,为这事,刘老道没少跟观主求情,观主起初不同意,但是更不愿意看到刘老道,便勉强答应,顺便要求狗晚上巡逻,看守门户。
“观主,这?”执事道人领着刘老道和狗来到朝天宫门口,指着狗和刘老道肩上的秃扫帚。
“观主,这癞皮狗跟了老朽十几年,虽然在观里看守门户,但是老朽想这凌云观乃皇家敕封的斋醮之地,谁敢乱闯,所以老朽——还有这扫帚,老朽使得手熟,可否发发慈悲,让老朽一并带走?”
张真人果然气度不凡,挥了挥宽大的衣袖,放过了老狗和破扫帚,示意执事道人放行。
老道和老狗,同样萧索的背影,在张真人的目光中消失在凌云观的大门外。
张真人目送刘老道远去,转身气冲冲地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厢房,装饰得清幽典雅、古色古香的厢房里没有点上灯烛,光线十分阴暗,不过,后墙上挂着一副如碗口大的九宫八卦盘,倒是十分显眼。
他径直走到墙下,伸手按住了九宫八卦盘的巽卦,向左上转动。脚下的地砖,一幅更大的九宫八卦图案,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个洞口。
他走了下去,进入一间漆黑的石室。
手一扬,法坛上的蜡烛闪了一下,燃烧起来,照亮了石室。
石室布置着一个法坛,摆着香案、黄纸、朱砂、桃木剑,地上扔着三个黄布蒲团,法坛上摆着一个黑色陶罐,灌口交叉封着数十道朱砂黄符,残破的旧符从压在最外面的新符下露出一角,已经看不出是什么年月所贴。
暗室之中,张真人不再摆出那副宗师模样,对着陶罐冷笑一声,道:“南霁云啊南霁云,你那孤枝单传的废物师弟刘古泉,已经被老夫赶走了!你还不死心吗?趁早将《云笈七笺》的练法真诀讲给老夫,老夫也好送你去轮回!”
陶罐左右晃动,似有魂魄在内跳动挣扎,继而发出一声闷响,像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本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