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繁体字,句式也拗口,一开始我并没有看明白。
“先兄……”
“陈……文君”我默念出来。
母亲叫陈文伊。
“这些你也全知道?”
我已经习惯什么事都向寻安求证,即使一切都显而易见地摆在了台面上。联想到我和寻安,母亲和那个男人的故事让我对自己的憎恨又深了许多。我讨厌自己好像步了别人的后尘。这也许才是她最后改变主意嫁给爸的原因,我猜。这段感情根本就不该存在,他们却胆敢让它扎根、开枝散叶。
把母亲送到后,年迈的外公外婆差点没认出她来,但马上又抱作一团哭,我见不得这种重归于好,也许只有亲人之间才会没有原则地一味求全。我很惭愧,因为与外公外婆的第一次见面我表现得很忌惮,他们如泣如诉的时候我在一旁打量,人老了都一个样,但我很庆幸外公外婆长相上的区别很大,我真实地舒了口气。但回忆与联想还是在,我忍着体内翻涌的不适感,等母亲这边安顿好后,仓促离开,甚至忘记好好参观他们生活的地方。
走到玄关的时候会经过一面墙,上面挂了许多照片,我又看到了他,手里还拿了一张科学类的奖状,旁边给他颁奖的人也有些眼熟。
寻安带我坐到江边,他说水能静人的心,我看不懂,明明它动得比我的心厉害。表面平静有什么用,里面已经被各种不明生物搅得天翻地覆。况且它的表面并不静,涟漪像波涛。
两个人都没说话,我们的背影说不定无意让景色萧条了。到了夜晚,江边散步的人多了起来,每个都尽量鲜活,天黑也不懈怠。
等到水面比天空还要漆黑,我才率先开口,“你说的没错,水真的能静人。”虽然花了两三个小时,但总算是把我的全部压抑、愤怒和委屈吸收完了。
“安南,你最讨厌哪种人?”
“我不喜欢人。”
“你知道我最讨厌哪种吗?”寻安又问。
他从来没有以人为主题和我聊过,这么煞有其事地问,让我感到不安。
“逃避的。”
我越来越难直视寻安,他的眼神真的能引人入胜,“我们都太贪生。”
周围的人都在逃避。有些从一开始就逃,有些挣扎之后再逃,现在谁还跟命运抗争到底啊?很多时候连自己都不想面对。一有风吹草动,唯恐避之不及。
“我要走了。”
寻安说他要去国外进修舞蹈,当然进修不是目的,逃避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