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一出。怕什么来什么,她也算是掐中了我的要害。
“难道您认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结束这一切吗?”软绵绵的安慰话对她实在不起作用。
“好啊,我还不信管不了你!”众目睽睽之下,母亲像拎起一只小鸡似地携住我的胳膊,不知道要把我带到哪里。
她带我避过了还在排队等下行的电梯,在螺旋而上的板式楼梯间里往高处攀登。见趋势,是要去屋顶。
每年选择从屋顶做自由落体运动坠降的亡灵不计其数,母亲似乎是想争当下一位。为了防止她在半空中后悔,我要在伊始就抑止住。
“妈,您打住吧,真没必要闹这一出。有这精力,您还不如去劝服他,让他早点招供。”
“招什么供?你爸他就是自杀。”母亲停住了脚步,她抓着我胳膊的手已经激出了汗,陷进我肉里的指甲在拔出的一瞬间,汗水灌注入坑,我感到一丝刺痛。
“嘶……”我连忙用手揉搓。
“你看你把我这弄得……”我像只受伤的流浪小猫,用不断吹出的暖流替代舔舐伤口的舌头。
“你这是自作自受。”母亲好歹还是放柔了语调,她走下高我的两级楼梯,捧起我的胳膊,细心观摩。
我看着她低头舔舐我的伤口,又感觉自己像条狗,“妈,我们总要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我是个律师,不能放过一切肆意妄为。您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我们家的笑话,既然人家挖空心思守着,我们就不能让他们失望。”
“好戏都让人家看了,我们到时候该怎么收场?”力度随着话语加强,我能明显觉察到母亲的手又发了些许狠。
“妈,您不要有后顾之忧,我会把事情处理好。”我装作若无其事,其实是话里有话地拂去她的手。事情来了的时候,全身上下都具备联动性,各个部位都有戏。
这场对话不欢而散。
母亲没有死缠烂打着不放,她任由我牵引着带到楼下。我抬头望向几层楼开外的那块屋顶,舒了口气。
“妈,我知道您夹在中间很为难。后面的庭审,您就别来了吧!”眼不见为净。
“我来,不定能阻止你,但至少能让你有所顾忌。”
事到临头,我成了真正为难的人。而我的为难不止是腹背受敌,而是四面楚歌。
这样不欢而散的对话已经有过几次了,但每一次还是会忘了教训似的重来。也许说服本来就是件不可能的事,说服别人如此,说服自己更是如此。但他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