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对面,眼前仿佛展开了一本记满问题的活页册,我即将开始发问。事实上,我更像是个岳母娘,在招赘自己的上门女婿。因为我的问题完全没奏在保护一类的调上,话题的背景音乐是喜庆的婚礼进行曲。
我甚至和他们谈论起有关我本人的看法,问他们是否对我满意。他们对这个问题都表现出了抽自骨髓的血液上脸,我觉得很有意思,即使房间里的能见度低于两米,我还是清晰目睹他们感到意外的临床症状。
第二位先生首当其冲表示了对我的称赞,认为我完全符合出道的标准。
“不过,你们真正要保护的,是我的弟弟不是我。”我好心地圆场,把剩下二人的悉心酝酿扼杀在了口喉的摇篮里。
我询问他们的疑问。
“你们都有在网上看过他的表演吧。”
他们相互看看,先是吐出彼此鼓励后的“是”,再是做自我鼓励式的点头。
“您弟弟的舞蹈真的很棒,我在圈里这么多年,没有见过更引人入胜、无法忘怀的情境还原。”第三位先生感叹。
“承蒙夸赞。”
我们就着漫无目的的民谣,聊起了理想。我的理想就是能没有理想,做到世上没人能做到的事——什么都不想。他们的理想就是我目前的所想,衣食无忧,人格自由,思途无诱。我们聊得尽兴,直到吃喝完碗里的流食,杯中的液体。透过灰色的窗户,我能看到天色渐晚。天黑就像是一块脱了外衣的流心糖果,吸引着蚂蚁人排着队鼓动出来,从高处看,他们头碰这头,传递着造肆之时已来临。我也喜欢黑夜,这是不是也意味着我对热闹的爱要胜于孤寂。
在音乐餐厅入了正轨的时间点,我们选择了离开。老板亲自显露出憾色,是替我们遗憾,我们跨出大门的动作成了他的切肤之痛,我用背眼见到了他的惜叹,但还是不回头地直面离开。
这下好了,我们也被编制入了蚂蚁大军里来。迫不得已,我回去的班机就要起航。他们把我护送到了机场,我心里有数,谁将被录用,谁又只是我的露水情缘,但露水是一滴、两滴还是三滴,原谅我还不能揭晓。我承诺他们回去和寻安商量之后再做回复,我见证他们的依依不舍,在离地几千英尺的暗夜中。
我对平流层寄有归属感,在鸟状壳子里我睡得心安理得,这塑造了了我无数次梦回宇宙,浪荡漂浮的虚拟世界。
下了飞机还是凌晨,我闯入世界的美梦。提着行李走在大街上,我萌生出徒步走回学校的想法。想法落实,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