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
傍晚,秋风从山崖对岸吹来,带着草木之间的霜气与露水,撒在她的青丝上,他告诉她,她就似一朵芙蓉,润泽了淞江雪水的芙蓉。
总而言之,他要与她朝夕相伴,此后朝夕相伴,守候太累,等待太苦,他把她的苦累补回来,不叫她再提心吊胆了,叫她睡个安稳觉,不听叩门几声来判断来者会叫她活着还是索取性命,不时刻警惕着有人要侵占整个淞江岸。
淞江岸如今却彻底寂寥了。因为人们惧怕废墟里忠良祖魂,所以没人敢征用土地,因为人们敬畏百年雷打不动的忠义,没人敢忘了江雪斋。
东方云倾听到门外一声勒马的声音,放下手里的茶杯,推开门,看见夏浦玉背着江岸冬,面容憔悴,眸眼哀丧。
“求前辈救救阿冬。”七个字有三个字里的气息都是奄奄。他使全身之力,叫自己跪地央求时不能倒下。他不像是一个武林盟主,不像是啸梅山庄庄主,他像是一个山野村夫,他背着自己被畜生伤着的妻子,来寻医问药。
可他还是倒下了。
等到他醒来时,烛火映在他眼角,整个屋子黑漆漆的,揉揉眼睛,回想了一会儿,才知已经到了溢华亭。
他一个机灵翻坐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夏浦玉推开门,看着斜对面廊子里的屋子在黑夜里灯火通明,就三步并两步的前去了。
夏浦玉一推开门,就往床榻看去。
“来了?”东方云倾抬头看了夏浦玉一眼,将自己的工具收入医箱之中。
“稳住了,还真没想到你竟然,信得过我这个老不中用的。”东方云倾刚站起身,就稳稳的受了夏浦玉一拜:“谢前辈救命之恩。”
“起来吧……”他把夏浦玉扶起来:“想不到那么多年了,还有人信我的医术,而不是只记得我的剑术和轻功。”他得意洋洋的摸摸胡子,看了一眼江岸冬,就拍拍夏浦玉的肩膀:“守着吧。”
夏浦玉行了礼,坐在了床榻边。
后来的日子,白昼是窗下斜影伴他,夜晚是烛火摇曳陪他,他也尝着提心吊胆等待的滋味。这就是江岸冬的日子吗?
他深深的看着江岸冬,她从不美艳动人,却总是抓住他的眼睛,他会沦陷进去,就这么沦陷进去,再也不出来。
与此同时,则袖带着墨锵锵回到了啸梅山庄,也就是则袖刚到了啸梅山庄,高不落就离开了。
他去了半惹囚。这是谁都想得到的,并且,他死活不叫任何人和他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