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用他那满是伤痕与茧的手握住她的手,告诉她,他好想她,好想看到她醒过来。
他眼里温热的泪水从鼻翼滑到嘴边,叫他尝了一口极其狠毒的咸苦。
他说孩子没有了,说他还想要阿冬,阿冬袖子上会开着两朵芙蓉,荡漾在淞江边。
江雪斋没有了,说他还想见阿冬,阿冬的志向就如梅,江雪斋就像梅,忠义不会倒下,正气不会倒下。这个家还不会倒下。
“我知道谁能救江岸冬。”柳莫笑走进来道。
舒雨女皱起眉头,她看着柳莫笑,半天了,才说:“我知道大哥想叫东方云倾出手。
可那老东西已经近二十年没有碰过针药了。”
夏浦玉扭过头,看向柳莫笑与舒雨女。
“那又如何,当年回春斋的名号是响当当的——
八子衍爬着去回春斋时,身上有两处贯穿伤与五处剑划伤,一样被他救活了。”
舒雨女不甘示弱:“那是八子衍想活,再说,你瞧瞧现在的八子衍,他治这么久,不还是个活死人?”
“舒雨……”柳莫笑皱着眉头,看着舒雨女,舒雨女躲开他的目光:“我是为了江岸冬。”
舒雨女说的并非没有道理。江岸冬在方才阵势上,那就是奔死而去的,她守不住孩子,守不住江雪斋,淞江边空落落的,她心里也已经空落落的了,她还会想要活着吗?
夏浦玉站起身:“我要带阿冬去溢华亭,找东方前辈。”
舒雨女不耐的一瞪,却也说不出什么。
“那就早些启程。”
那就马不停蹄吧。
夏浦玉将寒铁剑安放在啸梅山庄主堂,将分由事物交给了高不落与柳莫笑,以及客业,钓月僧与鬼见怜,安顿忠仕,规范庄训,并且安排人接收则袖的消息,与前往流火阁,将二十多年前的江湖血案之真由改正,把夏葛两家的污渍洗净。
而他,带着江岸冬,往落木湖畔去了。
这一路,或许是他陪伴着她渡生死的日子。
只是这次,竟然是夏浦玉在等江岸冬,等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伸出手,抱住自己,哪怕是打他,骂他,奚落,责备,他都不怕,他都会告诉她,自己有多坏,自己有多胆怯她会离开自己。
兴许她就会高兴,兴许她就能原谅他,然后和他好好过日子,和他好好的,再把家垒起来,把未来垒起来。
早晨,他与她一同守着朝阳,他说那像她的睫羽,像她的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