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正要往船内走。
在河上飘飘荡荡了不知多少时辰,只知道下船时日头斜照,待奔赴至夏家所在武丘时,已近黄昏时刻。站在高地远望,就见西方鱼肚白泛起一层金色鎏边,随着风飘荡,霞光成了丝绸,缠绵着铺撒在他们眸底。
“这就是夏家与葛家了。”
浦玉看着那块躺在地上的门匾,苍劲有力的走过横撇竖捺,方方正正四个大字:
春秋至夏。
整个武丘只有夏葛两家的宅子在此,再有几处驿站,便再无人烟。
院内景物萧条,杂草丛生,鸦鸣鹰吼,一片仓惶。池死水臭,果朽花残,似乎这里自从没了人以后,再没有了四季,而一切的景物随着大起大落,定格在那年秋天,那个雨夜,万物于此也失去了夜色,人的脚步停在这里,也会变得忧伤哀愁。
屋内更是一片杂乱,灰尘满布,陈设东倒西歪,杂乱无章,酒盅倒在地上,蒲扇上画着残荷,却硬生生染上了已经浸旧的血迹……
则袖扭头往外走,看向葛家。
清和于葛。
他把门匾扶正,推门而入,走过死水湖上廊子,一阵风扶起一地的枯叶,朝他刮来,似乎被他的火焰烧成了灰烬,全都葬在他眼下,他却只直勾勾的看着屋子,不再向前。
再一步,就是使命,再一步,他就不再只是竹子则袖,还是樊则袖,还是葛家的后人,被百条无辜惨死的魂魄所助长志力和担当的则袖。
就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一股极其强劲恐怖的风直接像剑一样从则袖与墨锵锵腰间划过,二人被冲力打到远处。
待二人回过神,浦玉几人已经闻风感到,而对面屹立着的男子,正是易君。
他浑身的杀气比上一次更加浓厚,在傍晚紫色暮光慢慢笼罩时,那一团熊熊之火悲怆的咆哮着,他的眸子比上次遇到更加混沌,像是个几天几夜没有睡觉的人,像是刚从地狱爬出来的人。他似乎长出了利牙,真正成了一只猛兽,躲在他的身体里悲愤的嘶吼。
他将长剑抽出,指向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