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也是怕,你被仇恨懵蔽了心智,与浦玉先生为伍,生死都难定啊……”清牧师父擦了脸上的泪,抬起头,语气明显的急切许多。
“还有吗?”则袖仍旧没有抬头,双眸很低沉,看不到里面是什么光彩,谈不上光彩,像是一股狂风,抑制着沉淀在下面的墨色,那股黑暗。
“我不该……丢下你苟活……”清牧师父再次落了泪:“那么多年与你父亲和塘主的逃亡,我已经身心疲惫,你父亲死后,我更是无力逃亡,在火灾里丢了你,我像疯了一样的找,可听到有人说,你在竹子塘,我就横下心,换了面貌,皈依佛门……”
“什么皈依佛门……”高不落冷笑一声,打岔。
则袖握紧拳头,浑身都在颤抖:“所以,你打算让我干嘛?”
清牧师父上前一跬,停下:“能不能,不要再去渡江湖了,那不是好走的道,要是找当年的仇人报仇,就是与彼阎洞,风雨阁,半惹囚以及玲门为敌,白匙心狠手辣,林琰诡计多端趋炎附势,独孤奉延的杀手遍布四海,高荀更是心怀鬼胎,阴谋骗局难测,利害分明。若是真要找光天书,真要杀他们,就是自寻死路啊。”清牧师父伸出双手,水袖从袖子里滑落,轻轻的飘落在地上,像是门外被风刮落的树叶,落在湖面一样静悄悄又萧条。
“这么说,清牧师父是觉得与我们相处,则袖就难逃一死了?”高不落又说话。
清牧师父愤慨:“处朋友可以,但绝不能渡江湖,你们也一样,一群年轻人不知轻重,明日到了演武场,你们就知道那些人的厉害了。”
“再厉害也是人,天无绝人之路……”高不落正自说自话,被则袖一声沉闷的“住嘴”,给噎的喘不过气。
“则袖……”墨锵锵担心的看着则袖,却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
则袖勾了勾嘴角,抬起头,眸子低下那股墨色腾空而起,如黑烟一样把眸子深处渲染成无边无际的黑夜:“你凭什么对我评头论足的?”
清牧师父张开嘴正欲说话,就见则袖迈开步子靠近:“你分明知道,葛家是你娘家,是我老娘家,我父亲被险些害死,亲爹也是,凭什么叫我罢手?”
“你一个人苟且偷生也就罢了,你凭什么……”则袖抬起头,怒斥:“凭什么叫我和你一样窝囊?!”
“我不怕你要离开,但你要叫我知道,我能不能等到你。”她攥着青玉萧,两眼闪着光,茫茫秋夜里,那两只光像是水,滴在他心底的雪上,而当他攥起拳头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