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银穗,眸白玉温云。
浦玉没问她是如何知道自己是谁的,只问自己要问的:“斋主怎么死的?”
“风寒,他老人家身子不好,拖得久了,就无可奈何了。”煞笔,墨干。
“你是新一代江岸主?”浦玉还是有些疑问,虽然知道江岸雪只有一个女弟子,可听说这个女子实在普通,习武柔弱,谋略平平无奇,如何承袭“江岸”这个传了数代的斋主姓与子名,可没想到,江岸雪竟然真的……
她吹墨的动作停下,眸子里显然有些黯然,似乎是要说什么,可又没说,将文宝给了浦玉。
浦玉笑笑,谅她也没话说,除了有一手江岸雪的好字,也就只会平常人家女人会的了,洗个衣服做个饭,想必是能手。说实话,就是说好字,也比江岸雪的差很多,可她也是勤学苦练,只是没有天赋眷顾,难有成就。
“还是不落款?”
“这是江雪斋的规矩。”她莞尔一礼。
文宝不落款,出消息不收财费。一是不昧良心,二是给自己留余地,若是写了什么江湖上忌讳的,还能有个辩解。
“你知道今日我来是干嘛的吗?”浦玉将字放入衣里。
“我也想知道。”
“半惹囚用竹子则袖的命要挟我们塘主,叫我来灭了江雪斋。”他语气很平淡,也没看着她,只是好奇,这屋子竟然和三年前他来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三年前,也是一个冬雪之日,九代传袭的江雪斋还有两个人,江岸雪,和江冬。江冬就是如今的江岸冬。
“先生的弟子呢?”他跪坐在案后,理好青玉佩上的银穗儿。
江岸雪在案前,披着毛裘,苍老的脸上挂满了岁月的蛛网罗灰。
“阿冬去集市上了。”他的脸上露出如同爷爷一般的慈爱。
“您还是只有那女娃娃一个弟子?”他有些无奈。
江岸雪笑笑:“人家都已经十四了,瞧先生说的……老了,收不了了……浦玉先生是奇才,江雪斋已经破败不已支撑不过多久了,就给阿冬那小闺女儿一个栖身之所罢了,容不了先生那么大个人物了。”
“那这几代的江湖产业怎么办,您忍心吗?”浦玉的手抓紧了衣角。
“总有衰败的一天,也叫江湖上少些人去死的无徒劳了。”江岸雪端起热茶喝了一口。
“江湖也会有一天干涸,但还是有那么多人情愿在里面打转啊。”浦玉欲要说服他。
江岸雪笑笑,眸子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