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欺负我不知道十翼谷中这些条条框框的禁令诈我。好在本神君没答应他,若是应下了,回头罹臬他娘追究起来可不是好玩的。
故而,我做出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状无不怜惜道:“胥泽,你也当明白,我只是个小小世子妃,祖宗的禁令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不过你放心,我这就把罹臬叫回来,他一个堂堂世子,说话总该有些分量……”
说着,不由胥泽阻拦我,我就跑到屋子外面点着了小指节那么长的一段香。这还是在轮回台前罹臬送我的,说是碰上危险就点一支,便是天眼海角他也能找得到我——总共就给了十支,平白浪费在旁人身上我定是不肯的,可是当时欲海一战承蒙胥泽兄没把我交给他父皇,我总归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恍恍惚惚,也就是那一瞬间的功夫,雾气以肉眼不可视察的速度弥漫了偌大的一个皇宫,猎猎北风在我耳边刮得越发紧了。我仗着胥泽兄用法术将他这小小一方院落弄得温暖如春早就把来时裹在身上的披风夹袄扔在一边,天道好轮回,现在站在院子里挨冻被寒风吹得好像骨头都被削去了一节的人还是我。
冷得心脏中最温暖的血液好像都能冻住的隆冬深夜里,有大朵大朵肆意纷飞的柳絮在我眼前划过,好像又到了那个绝胜烟柳满皇都的时节。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又一次飘起了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