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芳点着头在心里想,怪道银行待遇这样优厚,一日三餐总可以在食堂吃。要照工作时间来说,这是应该应分的了。
收拾完桌面的沈兰,忽然问道:“师兄,我在报纸上看见过,有一家银行招待一位急着要汇一单大款子的客人。却不料那人往大洋堆里掺了假,事后一走了之,警察也拿不到人。那几个办事员搭上了一年的工钱,才算赔上了这笔损失。所以,银行真的也会受骗上当吗?”
宋玉芳靠在桌上,对此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
钟凯先是愣了一下子,接着将手往心口上一捂,眼里现出几分陶醉来:“‘师兄’这个称呼,叫得我还挺舒坦的。”他见四个女生都屏息凝视等着,轻咳一声,故意卖个关子才答,“被骗的事情多着呢,只不过数额不大,经手的人可以一凑,也就不想说出来丢人了。至于不得不公开的那一种,必然是数目太大不得不报官,这才惊动了报馆的记者。”
傅咏兮把唇紧紧地咬着,攒着眉头想了许久,不解道:“那要怎么分真假呢?我们在课上只学过成色,可收钱的时候,总不能当场验成色吧。”
“你们倒还都挺上心的。”钟凯见她们虽然刚来,想的问题倒都关系厉害,自然有些刮目相看,“今天是头一天,许多事还没赶得及交代。你们要是想学这个,一会儿趁着吃饭,我都可以教的。”
原来就在他们聊天的工夫,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过了五点。
钟凯又解释,最好是一到饭点就赶紧去食堂,晚了就没有什么好菜色了。
宋玉芳笑说,这跟学校食堂也是一样的。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去了,因为有四个女生在场,不少人都向钟凯投去了艳羡的目光,使他格外得意地挺起了胸膛。
坐下来吃饭的时候,钟凯就谈起了银钱里的大学问:“过几天,李组长会发给你们一套银元和钞票的样本,里头有各类钱钞,什么能收什么不能收,以及可流通的地界都会标明。单说银元就有各种花头,什么日本菊花洋、墨西哥鹰洋、菲律宾站人洋,还有各省铸造的大龙洋、小龙洋。最近呢,新总统上任,又添了黎元洪的人头洋。当然,北京市面上更多的还是袁大头。除了这些,美国花旗、大英帝国也有银元。尤其是京沪两地的银行,每天不知要经手多少千奇百怪的银元和钞票。你们闲了就花一点时间,多掂掂真币假币的分量,时间长了自然有数。”
傅咏兮把筷子搁在唇上,愣愣地想着,然后问道:“我看铺子里的伙计有时候收了钱,还会吹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