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婉玗就坐在讲台侧面的一张木椅子上,这个位置看不到辛小月的表情,但从她的语调来开,是真的没有在意和生气。
大约是因为这个男人自找没趣的行为叫众人鄙夷,又或者是辛小月的应对实在太过从容,反正后面知道演讲结束,都再没有人提出任何不尊重的问题来。
女中校长在活动结束后感激地握住廖婉玗的手,等看到辛小月回答完某位家长的问题走过来时,激动的拥抱了她。
辛小月到如今,大部分时间都处于一个比较卑微的境地。她在家中时接住在亲亲家,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些年她都是看着亲戚脸色小心翼翼地生活。
然而,这份小心并没有得来什么好结果,她还是被卖了。之后到含香馆,等级之分更加明显。且不说整日里跪着接待客人往来,若是摊上伺候脾气不好的姑娘,就算挨骂挨打是小事情,白叫姑娘设计给客人糟蹋了的都比比皆是,但老鸨却从来没有管过。
之后被廖婉玗带出来,她也并没有敢对自己人生有过多的期望,她以为自己不过是又换了一个新主子。没想到,廖婉玗不但毁了她的卖身契,还给她工作帮她请家庭教师。
知道今天,她甚至将在学生们面前演讲的机会给她,让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感觉自己与过去的生活做了一个了断。
就在演讲之后的第二天,校长请来的报社用中等篇幅刊登了辛小月的消息,事情果然如廖婉玗所想,又过了两天,其他几家报社上开始有“评论家”对辛小月的行为进行了大篇幅攻击。
更有甚的是,某家在上海一贯风评不佳的报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当年收留辛小月的亲戚,并且根据那对夫妻的言论,推断辛小月在家时就是个不知廉耻忘恩负义的丫头。
廖婉玗看到报上文章那天人已经在办公室了,她把辛小月叫进来想要开解开解她,说知道辛小月看过报纸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我见过衣冠楚楚的体面人,也看过他们内里丑陋的人性,含香馆那种地方也就这点好,仿佛是个照妖镜,进去的人都能现出原形。”
廖婉玗心疼地看着辛小月,“我第一次被骂的时候都没你想得开。”
听了这话辛小月勾着唇角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担心我,但真的没关系。他们当年能把我卖了,如今说出什么样的话都不稀奇。”
“嗯,这点我可真要像你……”
廖婉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办公室的外线电话铃打断了,她接起电话“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