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他的忙。若是别的问题也就罢了,可你看看,现在都闹出人命了。”
他极少发脾气,廖婉玗来上海将近两年,还一次都未见过。唐亭欧早前也曾夸过他,叫廖婉玗待人处事多向师兄学习。
做买卖,和气生财。
“师兄。”廖婉玗苦笑了一下,“别说什么帮忙不帮忙,我现在连他人在哪里都不知道。那边提了要求,要每一支枪提走五块钱,这事情若不问他,我哪敢做主呢?”
“不行不行不行。”张鼎云表情严肃,“那笔钱你一分都不要动,若他还有命,下次见到时你一定要还给他。”
他说道这里忽然生出一股子气愤来,“你一个女子,他怎么好意思叫你冒险去做这样的事情?他怕南方政|府发现,难道你就不怕吗?他有直隶基业,你在上海就是赤脚人吗?”
张鼎云在家的时候也是个少爷,脾气并不好,耐心都是从家中跑出后到唐亭欧手下做事磨出来的。
“这些问题我是想过的。”廖婉玗倒是看起来很平静,“我不会用师父的船运公司,那个买我枪械的人,他们会负责运送。”
这是假话,但骗骗张鼎云没问题。
“那也不行。这样一大批枪械,你是经手人,就算不是现在,你当他们往后知道就能算了?”
张鼎云声音有些大,廖婉玗下意识伸手去捂他的嘴,“师兄,师兄你小点声,别把师父吵醒了。”
张鼎云被她捂着嘴,点了两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廖婉玗这才放开手。
这之后他的声音确实小了,但态度仍旧没变。两个人一个说一个听,待到廖婉玗哈欠连天,才被张鼎云赶回房间睡觉。
但,她这一夜睡得并不好。
人醒着的时候,一切言行尚且能够自控,但睡着后的梦境,确实没有办法控制。
廖婉玗在梦中被困在长长的走廊里,不论她往哪一个方向跑,最后都一定会回到518房间门口。
不同的是,每一次,518房间内的景象都不大一样。
有时候,房间一派欢乐,从门口看仿佛正在举办酒会,有时候又半个人影都没有。不过,更多的时候,房间门口的地毯上都有一滩暗红色的干涸血迹,躺在地上的人,瞪着一双眼睛,嘴巴一直在动,仿佛在跟廖婉玗说话。
“我不知道”她在梦里这样回答到,可她分明都听不见那人问了什么。
一夜荒唐梦,廖婉玗醒来的时候,天才刚蒙蒙亮,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