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走了几步,换了一个窗子向里头看,发现她还带着一只,跟旗袍颜色相近的发箍,那发箍上有朵什么花,这个距离看不太真切。
谢澹如一向是个想到做到的人,他嘴里头哼着奇奇怪怪的调子,绕回到正门去,这回,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现在不是礼拜日,按说并不对外开放,但因为排练赞歌,人很多,屋子封闭起来空气不好,所以才开着窗户和门。这会牧师见进来一个人,倒也并不阻止,只是对着谢澹如微微一笑,将食指放到嘴边,示意他禁声。
谢澹如在成排的木头座椅中找了一个位置,廖婉玗并没有发现他,他也乐得在她不知情的时候观察她。
谢澹如在学校的时候有英文课程,但针对性比较强,所以唱词里的英文并不是完全听得懂。
上帝又不是洋蜡烛,怎么能够照亮呢?他看了看教堂中央那个高高在上的卷发男人,又瞧着他头后面画着的金色光环,似乎也有点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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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澹如是被人叫醒的,毫无疑问,他在舒缓的旋律中,睡着了。
廖婉玗站在他斜前方的过道里,歪着头看正和一个双麻花辫子的女孩讲话,也不知道看见他没有,他揉揉眼睛看着牧师,坐直了身子。
“孩子,你是来寻求上帝帮助的吗?”
谢澹如还懵着呢,听完他的话好一会没反应过来,“不是,我找她。”他抬手指了指背对着他的廖婉玗。
“哦,Miss廖!她可是我们的钢琴伴奏。”
廖婉玗听到她的名字,这才回过头来,见谢澹如醒了,同正在讲话的女孩子又说了两句,这才走过来。
“你怎么就在这睡着了?”
谢澹如还以为她是关心自己,毫不在意地摇摇头,站起身来,“没事,我腰好啦!”
廖婉玗看他一眼,也不做声,推着他往外走,等出了门,才说:“你这样不尊重。”
谢澹如倒是觉得无所谓,他活动了两下脖子,又伸伸胳膊腿,“你信这个啊?”
廖婉玗跟在他身后,慢慢地走,瞧着他肩膀后头不知道从哪蹭的灰,抬手拍了两下,“不信。你这从哪蹭的灰。”
谢澹如任她拍,“哦”了一声,“我是从家里跳墙跑出来的。你又不信,来这里做什么?”
“我办公室的一位男同事,她老婆原本是这里的信徒,给唱诗班弹钢琴的。可她就要……生孩子了。我的同事知道我会弹钢琴,央求我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