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澹如用母亲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我觉得不好,哪有刚成亲就让人家守寡的?”
谢润生蹙着眉头看他,“你还是有选择的。”
“真的?”他一听这话,立时就来了精神,探着身子看他爹。
缓慢地点了两下头,谢润生倒也神色平常,“你还可以选择跟我谢家断绝关系,到时候你不爱娶就不娶,不爱去保定也可以留在鹭州。”
这根本就是没得选啊!
谢澹如是富贵乡养大的,因为家里有钱,谢润生的朋友也多,就算是他在南洋水师上学那几年,也没吃到亏。
他可不是傻子,他非常明白自己的一切都是哪里来的,所以,断绝关系是万万不能够的。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人家姑娘都不在乎,他……实在是无所谓啊!
两庄事情一次就痛痛快快地解决了,谢澹如瞧着父亲和母亲神情都还和善,又借着就快要离开鹭州,去保定的由头,想去见见朋友,姜知荷倒也同意了。
他没要司机送,也没叫车,出了谢家大宅就顺着右边的路走,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是看得出活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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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教堂之前,这里原本是做什么的,是否有房子,是有人居住,谢澹如没什么印象了,他平日里都是车出车入,根本不会主意路两边都有些什么。
站在红白相间的二层小楼外,他仰头看着礼拜堂二楼尖顶上的红色十字架咋了眨眼。
教堂内的钢琴声与合唱声并不流畅,听得出是还在排练的。谢澹如没有直接从门走进去,他绕了小半圈,在侧面的窗户里,透过开着的一条缝隙,窥了一眼。
年轻的女孩子中间夹杂着两三个年轻的男孩子,他们分阶站了三排,从衣着上看,不乏家庭环境差别巨大的。
谢澹如并没有信仰,兴趣也就不大,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那个原本坐在钢琴前背对着他的人,因为听到了牧师的什么话,转过头来认认真真地聆听,末了思考了一下,又转回去,演奏起来。
她弹奏了七八个小节,然后停下手里的动作,又回过身来看牧师,得到确认后,才同合唱的人又配合着演奏了一遍。
正是因为她,谢澹如迈开的脚步,又停下了。
象牙白的直身旗袍因为坐着也看不出长短,头发也从长发变成只到脖颈间的长短,虽然似乎看起来什么都不一样,但,谢澹如就是知道,这个正在弹琴的人,一定是廖婉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