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就是进宫来和皇上闲聊一阵,皇上莫要怪老臣话多才好。”梁景心情还是不错的。
“老师说哪里话?”她把梁景迎到了亭子里坐下,吩咐内侍:“你去备些可口点心来,朕和老师吃着聊。”
“皇上,老臣不是来找皇上喝茶吃点心,老臣还有事务在身,说完还要回尚书台。”梁景拒绝着。
“也罢,朕也不强求。”她随了梁景的意思,朝着内侍吩咐道:“你下去吧。”
“遵。”内侍离开了亭子,走远了,她才问道:“老师,有话只管说来。”
“老臣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睿儿没有传诏就回京还私自进宫,在宫里过了一夜,老臣特意领罪。”梁景说着这话,起身就要下跪。
她赶忙扶住:“老师,你快请起。”
“老臣,怎么会有这么一个逆子,上次通敌之事才平息了,现在敢不奉诏回京,放着前方的战事不顾,臣有罪。臣也是听左仆射齐大人回京了才知道此事。老臣有罪。请皇上责罚。”梁景说完这话老泪纵横。
她宽慰道:“老师这话说重了,梁睿现在是北征大元帅,身负要责。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老师尽管宽心。”
她转而问道:“齐云张齐大人回京了,怎么还没来向朕复命?”
“齐大人在写折子,老臣先行进宫向皇上请罪。”梁景掏出手巾,擦了擦眼泪说道。
“嗯,那就等齐大人把常州的形势禀告之后再定夺。老师莫要把这事放在心上。”她再度宽慰着梁景。
梁景擦干了眼泪,才道:“臣并不是担心常州的形势急着进宫,小儿与皇上走得太近,对皇上会有不利的因素。如今后宫有皇后,储君有太子,局面正好。老臣不负当年先帝托孤之事。如若这大好的局面被犬子所坏,老臣是罪人,必然有负先帝临终所托。”
“老师...”她本想替梁睿辩解,却意识到梁景说到此,就是明确暗示她的身份就是他宁府不可怀疑的皇帝,这样的话梁睿和她是要有点距离,便改口:“待北征之事结束。朕一定就此事好好训训梁睿。”
“老臣所言,皇上早已明白一二,臣还有要事,先行告退。”梁景见她已经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便起身告退。
“朕送送老师。”她也赶忙起身。
对梁景这般肱骨老臣,她一刻也不敢怠慢。
“皇上留步。”梁景匆匆离去。
在这个三朝元老的肱骨大臣眼中,她和梁睿终究君是君臣是臣,界限还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