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澜并未答话,只是转眼看向画舫窗外的湖面。
湖面如镜,秋日的风吹来一阵儿,将这湖中水拨动粼粼。
陆观澜看了半晌,才道:“近来,殿下可是在议西荛使臣提出的合纵一事?”
成墨一愣,放下茶盏,“你怎知此事?”
话一出口,又觉不妥。
是了,陆观澜一向知晓这许多的风吹草动,如今这满朝文武皆知之事,她又怎能不察觉。
果然,便听陆观澜轻轻一笑,道:“家父回来便同我说起此事,想来,今日上朝,恐怕又是无人敢答。”
成墨闻言颇为认同地点点头,随即道:“此事关系重大,朝臣们也是怕牵连家人。”
陆观澜一笑。
若是答得不好,自然牵连家人,可若是答得好,给对了提议,那便是荫蔽子孙的事了。
想到此,陆观澜转头看向成墨,“那二殿下心中可有想法?”
成墨不知陆观澜此话何意,凝眉沉思片刻,道:“你是问,这合纵之事?”
陆观澜眉梢微微一动,眸中含笑,“否则殿下以为如何?”
成墨听见这话,眼中神光忽然黯淡几分,唇边也不由挂上一抹自嘲。
他只是没想,今日陆观澜将他找来,只是为着这合纵一事。
想来,还是他想多了。
陆观澜不知成墨此刻的心思,只一心想着赶紧将自己心中所想悉数告知,便接着道:“众臣子此时皆不敢上表,一是为着家人,这二来嘛,也是心中拿不准主意。可殿下不同,殿下是陛下看重的皇子,不仅得陛下宠爱,更是有最为合适议论此事的身份。民女只是想知道,殿下对此番的看法。”
成墨收回思绪,眼神直勾勾地看向陆观澜,“西荛此番提出的合纵之策,在我看来,也不是不可。毕竟大禹日渐强盛,近来又时常征兵,看样子,是打算屯兵养马,以做长远打算。可如今我大成虽有抗衡之兵力,可国库却尚未富足,还不到用兵的最佳时机。若是此时同西荛和其余几国联手,说不定,能将大禹一举灭之。”
陆观澜却是一笑,摇着头端起茶盏。
看着陆观澜一脸的笑,似是毫不认同自己的看法,便皱眉问:“陆小姐可是有旁议?”
陆观澜抬眸,手中握着温热的茶盏,道:“殿下可知,这大禹究竟养了多少兵,多少马,国库又如何,粮草如何,这些兵力是否强盛,这些战马是否彪悍?”
此话倒是将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