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离笑道:“何必舍近求远?鸾鸣山南面的杏望村,不就有家望京酒楼吗?”
翟弼清道:“那家酒楼的大厨确实不错,但你也不想想,那么多修士涌进来,哪里可能还有位置?”
游离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三人果真来到杏望村,望京酒楼生意果然极好。进去时,说书先生照例讲得兴起。
看着涌动的人群,翟弼清一脸惆怅,“你看,哪来的空位?”
就在这时,走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穿一件灰色直裰,肩上搭一块白毛巾,游离一眼认出,正是去年他第一次独自下山时,在这里遇到的那个汉子。
你道这汉子是谁?却是被方立德从隔壁梁肃路召来的武德司属下,名叫洪帆。
洪帆本来是要被安排到采矿一线,负责保护矿脉的安全,以防萨乌教搞破坏,但人算不如天算,金乌石矿开采一事一拖再拖,他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先在望京酒楼干起了堂倌,顺便留意南来北往的旅客,作为武德司的眼线。
游离本来与他不熟,但方立德曾叮嘱过,游离若有事找他,又恰逢他办事不在,就联络洪帆,是以知道了此人。
洪帆笑道:“小道长带朋友来用饭?”
游离笑着点头。
“三位客官请随我来。”洪帆嗓门洪亮,大叫一声,引得闹哄哄的大堂内,食客纷纷侧目。
三人挤过人群,正要上楼,却被后面的人出声叫住。转头一看,却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
洪帆笑问:“客官,不知有何吩咐?”
那年轻人皱着眉头,把一对丹凤眼迷成细缝,说道:“我说你这位小哥,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呢?没瞅见我们四个银儿都杵这儿半个时辰了吗?先来后到不懂吗?”
游离听得心头直乐,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大碴子味儿的方言啊,这货是东北来的吗?
洪帆笑吟吟道:“客官别误会,来者都是客,俺们酒楼肯定一视同仁。不过,俺身后这三位,却是本酒楼的贵宾。”
年轻人道:“开口闭口一视同银儿,做出来的事却分了三六九等,如何服众?”
说话间,又有三人围了上来,一看便知是一伙人。
其中两个稍显年轻的,也跟着帮腔,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倒是那个看上去年龄最大的,颇为稳重,笑着抱拳道:“这位店家,在下胡昶。我们兄弟四人从东北苦寒之地远道而来,对西域民情不甚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