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着青衫、戴黑巾的儒生模样老者,听得不住点头,最终问道:“先前,你与珂玉师弟一起拜访了一趟虎啸林,依你看,效果如何?”
梁枋略作沉吟,回道:“以我观之,效果是有的,但不是很大。那熊力似乎早就与武氏谈妥条件了,当日也只是碍于我俩的修为,态度虽然和善,但终究是模棱两可,表面上应付罢了。”
老者点点头,“站在牧灵山庄的角度,现阶段即便是有心,也确实不敢与我们道录院走得太近,毕竟还要顾忌大桓朝廷的态度。”
梁枋道:“那照道录师兄的意思,我和珂玉师兄岂不是白走那一遭了?”
老者笑着摇头道:“那倒未必。熊力此人虽然刚愎自用,但能屈能伸,脑子也很好使。否则,当年就不可能从楚空大法师手下逃出生天。咱们道录院行事,事事都代表着大随朝廷,你们两位以副道录的身份联袂登门,就代表了大随的态度。相信以他的智慧,是明白其中的意味的。”
梁枋担忧道:“说起来,那日我和珂玉师兄从虎啸林返回安西城途中,正好经过踇隅河与伏龙河交汇的河口,你猜怎么着?我们……”
话才出口一半,却被老者伸手打断:“此事不用多言,我自有计较。”
“难道……”梁枋讶异。
老者哂然,望着微波荡漾的月牙海,心神传音道:“你们呀,可都实实在在地小瞧了刘在了。”
梁枋恍然:“您是说,我与珂玉师兄的行踪也在他的算计之中?那就说得通了。我记得当时还与珂玉师兄开玩笑,凭他刘在一个新晋金丹,仅仅带着十二地支和两名凝丹,就敢去围杀两名积年的老金丹,心有点太大了。若非我与珂玉师兄正好经过,顺手替他们遮掩气息,除去相应的手尾,致虚和风缭子那两只老狐狸肯定能发现蛛丝马迹的。敢情连我俩都成了计划的一环,还是主动的那种!”
老者笑道:“这一对师徒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啊,当初我们是选对人了。”
梁枋问道:“那么接下来……”
老者笑道:“未上棋盘的棋子所剩无几,棋盘上战阵也已经铺开,是该收官了。”
话音未落,老者又转过来,拍拍梁枋的肩膀,大笑道:“跟你说了多少回了,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不要那么拘泥。”
梁枋也笑了起来:“是,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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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翟弼清艰难地赢下此局,心情大好,出了赛场,拉着二人就要去安化镇上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