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养你了——”
魏夫人察觉到了魏忠良话语中的深意,也醒悟的了过来,她忙膝行上前几步,跪倒在西华门前,不断地磕头道:“陛下——陛下赎罪啊——红袖她只是一时糊涂,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
魏忠良声色俱厉的看着魏红袖,好似今日她在敢说一个字,他便可以硬生生的将她打死在这西华门外一样。
但是魏红袖是铁了心的人,她忽然笑了起来,有些嘲讽的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她缓缓的起身,站在魏忠良的面前,沉声道:“父亲,既然您说女儿有负于您的教诲,那您便说说,什么是忠义礼孝?”
魏忠良没有想到魏红袖竟然会这般同自己说话,伸手便要打去,魏夫人见状忙扑过去死死的拦住,哭道:“老爷,老爷,难道您真的要打死红袖么?红袖是委屈的啊,她吃了那么多的哭,如今只是一时糊涂了啊,我来劝她,她从小是最听话的。”
魏忠良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好似经历了时间流逝之后,石化的塑像一般,他怎么不心疼,魏红袖是他和魏夫人的独女,从小到大,从未重话苛责过,现如今当真这些人的面受了掌掴,就算是他自己,也再难以下手。
魏红袖见到自己父亲眼里的泪光,也不由得软了心,她才想说话,便听见魏忠良道:“女儿,你这么做,是想将我和你娘全都搭进去,将整个魏府全部都搭进去啊——”
魏红袖心中仅存的那一点点软弱,荡然无存,她嗤笑的看着魏忠良,忽而问道:“父亲,女儿这么做,是将魏府搭进去了,可是父亲您呢?您从小教诲我说仁义礼孝,女儿都谨记在心,仁者人人心德矣,心德就是良心,良心既是天理,乃推己及人意也。兰府这么多年到底做下多少事情,父亲难道真的不知?单说那——畜生——”
她忽然止住了话语,浑身不自觉的微微的颤抖了一下,那时一种恐惧,那是一种人长时间生活在压迫之下,自然而然会生成的习惯。
她深吸一气,强行带让自己镇定下来道:“父亲,在女儿生活在那虎狼之穴的时候,父亲可曾为了女儿想过半分?在女儿最需要您和母亲帮助的时候,您也是这般说,为了魏府不能得罪的当朝的丞相——”
她似乎是想起了那时的绝望,魏红袖近乎逼问的看向了魏忠良,然而此时的魏夫人早已就哭的不能自已,身子软的好像是一滩泥一样,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是他们对不起魏红袖,自从魏红袖回门之后,只要一闭上眼睛,她便好像能看见魏红袖身上那一道道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