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本宫自以为在这宫里都看的通透了,却不想宫里还有福公公这样的人物,公公的心机着实是让人佩服啊。”
福清面色不变,面上的笑意依旧像是禾曦熟悉的,恭顺而又温顺的道:“还请娘娘见谅,奴才也是奉了贤王殿下的命令,毕竟您在宫里也是需要退路的——”
禾曦有似乎是有些不解的道:“福公公现如今已得陛下重用,为何——”
福清眼中似乎有挥之不去的追思,他浅笑一下道:“娘娘只是见得现如今奴才的风光,却不想奴才也曾在那刀口上走过,原在奴才还是先帝身边的一个小近侍的时候,曾因不小心摔碎了一个茶盏,差点被处死,还是萧贵妃为了奴才说了几句话,奴才才能苟延残喘走到今日,却不想贵妃她——”
他眸中隐隐有恨意,禾曦从未见过这样的福清,原以为他是一潭死水,见惯了风波,自己能置身事外,却不想其实他的心中也是有一番大的波澜的,像是风雨欲来的海面,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酝波涛。
禾曦忽的觉得心中一动,她歪了歪头,鬓边的珠翠贴在面上,犹如这冬日的冰霜一般,寒冷刺骨,福清却也不再说了,只是弓着身子,伸出手浅声道:“先皇后娘娘,想必您也想去看看那罪妇,雪天路滑,奴才扶着您——”
果然,果然他是什么都知道的,拓跋琛能顺着自己的意思,走到今天这一步,禾曦原还以为是自己足够了解拓跋琛,却不想拓跋玥他早就埋好了关键的一步棋,她款款的笑意漫上唇角,也不否认,她仪态万千的扶了福清的手起身,这一刻的禾曦终于能做回自己,蒙了灰尘的明珠终于得以见到天日一般。
无需再委屈求全,也无需再小心翼翼,鞋子踩在了雪地上,吱吱作响,禾曦昂起头来,终于自己等到了这一日。
两人来到了慎刑司,见到守卫的人是平日里面的两倍还多,想来也是因着兰若的缘故,看门的太监见到了禾曦和福清忙俯身跪倒请安,福清清了清嗓子道:“我奉了陛下的旨意提罪妇兰氏前往西华门,还有牢公公带路了。”
那小太监哪里敢受福清这样的恭维,忙点头哈腰道不敢,然后无比恭敬的将两人请了进去,那日负责给公孙静怡和行刑的太监认出了禾曦,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但是面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只是柔声道:“曦妃娘娘和福公公怎的来了?既是陛下有旨意,来传一声,奴才们将罪妇压过去便是了,怎的劳烦主子和公公来这腌臜的地方。”
他满脸的堆笑,又瞥见禾曦裙角处一朵开的正艳的鸾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