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到白芷已经将好不容易喂下去药全部都吐了出来,淋淋漓漓的吐了一身,颜色也渐渐的转为鲜红色,那是鲜血的颜色。如意反应的极快,道:“想来太医还未走远,奴婢去请。”
禾曦一遍帮着宝珠清理,一遍道:“快去。”
她的手才触及道白芷的身子,便觉得她身子止不住的抽搐着,牙齿咬得死死的,但是依旧有血液从口中不断的溢出,宝珠早就慌了神,哭得不能自已。禾曦见状,对着宝珠道:“快拿了软木来,你们小主这样,怕是会咬了自己的舌头。”
宝珠脚下发软,忙扑向一旁的妆奁,翻找着,禾曦觉得白芷忽的握住了自己的手,力道极大,她一双眼睛中透着红色的血丝,死死地盯着禾曦,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似乎是有话要说,但是身体的抽搐让她只能发出野兽一般的闷哼声。
禾曦心中有些触动,道:“你坚持一下,太医马上就来了,你放松——”
但是白芷却毫无反应,依旧死死地钳着禾曦的手腕,蓦地,禾曦反应过来道:“若是陷害你的人是静贵人,那她定然和刺客的事情有关联,哪怕是为了麟儿,本宫都饶不了她,你放心——本宫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她的话音才落,禾曦便抓着自己手腕的力道一点一点的松了下去,白芷的眸光中闪过一抹笑意,她是信了禾曦的,从最开始,她便相信禾曦一定会在这个宫里活下去,因为她太聪明了,最主要的是,她的眼中没有情爱。
这是在这个皇宫中最难能可贵的,若不是她见过那样清冷的禾曦,或许自己也不会这般讨好利用。
或许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或许一直到了现在,白芷自己才想清楚,禾曦在她心中,好似是一缕温润的光,善良坦荡,像是跳脱于红尘外的谪仙,不沾染污秽,那是自己一生也达不到的,她没有办法不去计较算计,没有办法不权衡,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便更喜欢亲近禾曦,亲近那样的品格。
白芷,古籍中记载,多生河东川谷下泽、林下、溪旁、灌丛和山谷草地,依附而存,性喜阴,一如她的人一般,但是在她短暂的生命中,偏偏有一缕光,是她想追逐的,可是世间万事万物,或许有些事情早已经命中注定了吧。她眼神渐渐的涣散了起来,喃喃的道:“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汨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
那是屈原的《离骚》,她多想,自己便是那离骚中的白芷啊,她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