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距离京城城门有了一定距离之后,两人才换乘了马车,车厢内,相对无言,禾曦只觉得有清冽的酒香萦绕在自己的鼻尖,挥散不去,她觉得有些闷热,侧身掀起了一角的车帘,让夜风徐徐的吹进来。
她坐直了身子,看向了自己对面的拓跋玥,此时的他正闭着眼睛靠在马车厢壁上养神,棱角柔和,竟恍然生出一种卸下防备的神色来,不再像是之前的冷若冰霜,也不在是那般的步步为营,倒像是个大男孩一般,也对,他们不过都才二十岁,却是一个个老气横秋一般。
见拓跋玥没有什么反应,禾曦的胆子渐渐的大了起来,目光从浓重的眉眼处一路向下,落在了薄唇上,人人都言薄唇的人无情,不知道为何,禾曦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那日宫宴,在假山后的一幕,她的脸腾的烧了起来,方才被夜风吹散的闷热的感觉,又像是潮水一般涌了上来,似乎要将自己淹没一般。
她强制自己将视线转过去,看向了一旁不断后退的树林,外面黑影重重,路上因着这些日子一直在下雨,难免有些泥泞不堪,突然,马车的车辕似乎是碾过一个陷在泥水中的石头上,猛地颠簸了一下,正斜斜的倚在窗子前的禾曦一个不稳,竟然身子一轻,朝着后方的车壁撞去。
然而等了半晌,却不见有疼痛的感觉袭来,只觉得身后有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稳稳的扶住了自己的腰身,那手掌的温度,隔着夏季薄薄的衣料一阵阵的传了过来,但也只是片刻的功夫,便消散不见了,拓跋玥收回了手,状似无意的坐在一边,朗声对着外面驾车的月七道:“怎么回事?”
月七有些尴尬的道:“夜深了,属下没有看清路。”
让月七想象不到的事情是,拓跋玥并没有表达自己任何的想法,只是重新陷入到了沉静当中,但是他心头却越发的难安,王爷怎么奇奇怪怪的,他斟酌了片刻,才下定决心一般的问道:“王爷,你和小主都没事吧。”
“我们,很好。”只是简单的四个字,却让马车内的禾曦脸色爆红,什么叫他们很好啊,难道他是很享受——享受——这般想着,她只觉得愈发的难以呼吸了,只能不断的朝着车窗的方向挪过去,再挪一下,尽量远离拓跋玥。
“你若是不想在马车里面呆着,可以出去和月七驾车。”闭目养神的人悠悠的吐出了一句话,禾曦一怔,动作也就僵在了那里,这个人当真是古怪的很,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垂头把玩着自己系在腰间的玉佩,一只鱼跃龙门的镂空花纹,禾曦不禁有些黯然失笑,也不知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