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不出成果不罢休的态度,格林的队伍基本在地下安了家。
饶是如此,进度依旧不算理想。探索一条通道所有分支所需的时间很长,对体力和精神的消耗也不小。
更不要说目前能调动的人员有限,加重了参与者的负担。
教会人员能长期驻扎在此,但教授不能,他仍需要每天返回诊所。一方面是没法对主要靠戴维主持、库普帮忙的诊所放下心来;另一方面则是照顾到伊冯的休息问题。
不过连续几天看来,应该是多虑了。
女孩表现出了与以往既有印象符合的韧性,表达不是她所擅长的,坚持或者说固执才是。这再次提醒了克拉夫特她的特殊。
尽管绝对不会表露出来,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有一点点寄希望于这几天的搜索能达到劝退目的。
事实证明这确实只是希望罢了。
在克服了最初的困难后,适应能力很快让她融入环境,同在砖石和阴冷水流中萌发、反客为主地撑开缝隙的苔藓那样。
她每天跟着往返于两地,随队在隧洞间穿梭,终于那些修士也默认了她可以算作队伍一员,而不是正常搜索活动的干扰因素。
随着未探索区域的减少,地图上坍塌点勾勒出愈发明显的圆形边界,格林逐渐不再顾忌是否显得太过急切,开始加快进程。
表现在克拉夫特的角度,就是每隔一晚上,搜索进度都会较前日推进一到二个隧洞。他不得不提前劝告格林在有发现时不要冒进,至少先通知他到场再继续下去。
这个提议是有先见之明的。在高强度搜索下,很快就有了一些怪异但不完全在意料之外的东西被带回。
某个和之前没什么差别的早上,克拉夫特抵达营地时,格林向他展示了前夜加班的成果。
一根生锈棍子。
准确来说,是一段比较扁且长的锈块,两端因为脆化已经折断不知所踪了。
修士们在一条通道壁龛内的淤泥里发现的这东西,似乎是因为水流变化恰好被翻了出来,露出融合淋巴结般的凹凸肿胀边角。
难以形容的地方,病变的金属,某种人造物遗骸。他们试图把它拔出,却发现有一部分嵌进了砖石里,不是缝隙、而是正中,最后只好强行掰断带回。这让它更像扎根在通道里的某种病变了。
克拉夫特拿麻布吸干表面残留的湿润,戴着手套把这东西捧到烛光下,用随身带的小镊子轻敲,随后试着撬下一小块,下面依旧是红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