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倒是完全没显出什么害怕的神色,反而狞笑起来。
荒夏摇头笑她痴傻,一边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茶水,缓缓地送到嘴边轻嘬着。
“你该不会是……城中的哪位权贵,养在这暗室里的小白脸吧?”南山狡黠地望向荒夏的脸,目光中好似带着滚烫的热油,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遍。
“噗——”
虽说荒夏是新帝上位不久,这万人之上的感觉还没酝酿到得心应手的地步,可好歹他曾经也是个位高权重的护国将军,除了老帝君,朝中军中皆无一人敢与之相抗衡。
他一向自诩修养不错,即便是挥剑杀人,也必然带上几分优雅,眼中还常常故作几分怜悯,当然,他自以为的怜悯,在手下那些军士们,或是剑下亡魂们看来,却是一种俾睨天下的狂傲之气。
可嘴里这一口茶水喷出之后,他一直维持至今的孤冷高贵也跟着一起被喷了出去。
他手指指在半空,怒瞪着一双眼,刚想说句狠话拉回一些面子,却止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这是被呛着了。
南山探着头,听着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咳嗽音,有些局促地笑了笑,道:“慢点,慢点,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荒夏一手捂着胸口,偏偏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得一气之下将手里的小茶杯扔了过去,只是气血一时逆转,他也犯不着用上什么功力,那只茶杯仅仅是轻飘飘地飞了一步半的距离,便落到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看来你默认啦?”南山又往后退了一步,她倒不是嫌弃人家做小白脸,只是想着好歹是东之夏的巫蛊师,修为不高不奇怪,可巫蛊师通常都善于制蛊和种蛊,万一他一气之下放出什么蛊毒来,她总该有些防备才是。
从前灵州女县令张颖的父亲,正是中了东之夏特有的一种蛊毒,她看在朱云峰引荐而来的面子上,开启了一次星曜之阵,借助天上星光千凝万聚的灵气,帮张颖的父亲解了蛊,可惜或许是耽搁了太久,那位老先生终究还是没能逃过一死。
那个时候她急于快些将朱云峰打发走,省得那家伙老盯着自己内殿的一名仕女眉目传情,于是也没认真去询问张颖到底她父亲是因何中蛊,又是在哪里中的蛊。
荒夏还在咳嗽,只是声音渐小,但他此刻面颊涨得通红,一双眼里也满是血色,心中更是早已把南山钉上了他一长串死亡名单的榜首之位,他咬着牙闷声吞下了最后几声暴烈的咳嗽,恶狠狠道:“大胆!你放肆!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