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有点说不出的苦涩,好像是之前吞下的药余下了那么一点点枇杷露压不住的苦尾子,也好像是从胃里翻腾起来与药汁完不同的苦味。硬撑着咽下那苦味,不想,喉间又是一阵痒涌上来,顿时,她便咳得像是要断气一般。
“所以,这一次医治你,我分毫未取。”李丘洛微微挑起嘴角,目光沉寂如水地看着她咳个不停,就连平淡的语调没有兴起一丝一毫的涟漪。
“既然田秋月舍不得你,不肯让你留在竹贤楼我的奴婢,那么,这笔帐,我便就都算在他身上了,你答应做个证人,日后,我定会让他肉痛不已。”
“他舍不得我?”好不容易咳完,李诗雨敛下眼,锦被下的手紧紧揪住那缎面,习惯性的抠着,脸上的表情很麻木:“我应允了要给他想要的东西,他也应允了给我想要的,横竖不过是个交易罢了,于他而言,我的价值恐怕仅此而已。”
“是吗?”李丘洛薄唇紧抿,瞥了她一眼,双眼暗沉沉的,好像在压抑着什么,只是低低地哼了一声,似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