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干呕。不过,就在那咳嗽的极短时间里,她的脑海本能地闪过戚渊的样貌,心底也是一阵担忧的神色。
她并不知道戚渊会受到怎么的折磨或是对待,不过,李丘洛这种孤傲不可一世的人对于这个曾经“谋权篡位”的竞争对手,恐怕不会太过于和善。
她想不通的是,李丘洛身为这个未来的万朝之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为什么甘心纡尊降贵,非要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来?
李丘洛冷笑两声,满脸的不屑一顾,似乎很是轻蔑:“倘若他不是太子,兴许我还有意放过他,不过既然是他下令害死了淑妃娘娘,就早就应该料到会有今日。”
见到李诗雨一脸迷茫,似乎是真的一无所知,他方才收敛了不屑的冷笑,双眉微微上挑。李诗雨因着方才的咳嗽而说不出话来,只能捂住唇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李丘洛这才淡淡地开口继续,黛色的眼眸转到床榻上的李诗雨身上,目光中顿时多了一丝凉凉的嘲讽:“还有你,这几年来,若不是我苦心孤诣地以温膳进补,配以各种罕见药材,不着痕迹地一点一点驱除你身上自娘胎里带来的胎毒,你早就不知躺了几回棺材了。”
听到这里,李诗雨明显愣住了。
她也算是在宫内身居了十几年,只道自己体弱多病是因当年受人谋害,误尝其毒,原本以为自己的病早就好了,从不知道自己早已中毒匪浅,也从来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膳食有什么神奇的功效。
之前,听向人提起这事,她也曾仔仔细细地回忆过,觉得有时膳食似乎有些说不出
奇怪的味道,她也只当是管事的宫娥或者太监刻薄,送来的是不怎么新鲜的食物,只要能凑合着入口,便也就风卷残云囫囵吞枣了。
而今想来,李丘洛定然是怕她死了之后,被幽州那些企图起兵谋反的人当做借口,这才勉为其难地医治她的。
可是,转念想了又想,她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了。
既然李丘洛要治她,完可以正大光明的告知,以求得她的知恩图报,却又为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不敢示于人前?
难道,他是因为顾忌田家人,怕自己觊觎幽州兵权的事被人知道了,所以才这般小心翼翼?
是了,一定是这样!
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他很久之前对她说的话……
除了我,没有人希望你活。
没错,那些希望她死的人,为的是兵权,然而,那希望她活的人,不也一样是为了兵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