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范毓宾缓缓道:“这一两年,我们要在松江作坊里陆陆续续地把刚才我说的那些都组织小规模的生产和销售,积累技术和经验,做好大规模推广的准备。我想如果到了江南经济不可收拾的时候,最先找上我们的一定是我们先前的合作者。没问题,但是这次我们一定要控股权。其他将要破产的手工作坊我们可以提供资金和技术,利用他们的作坊和工人生产鞋袜衣帽等,条件可以很优惠,不需要控股。至于家庭作坊就把上面这些产品外包给他们在家里制作。这样他们都不需要破产,只不过不再纺纱织布,而是改做其他的了。江南的经济也就很快能恢复平稳。至于资金,我想从通过前期的运作利润中出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至于。。。”
范毓宾停了一下,又果断地说:“至于其他几家晋商,出钱可以,不能让他们知道内情,更不能让他们去操盘,我不想有意外发生。”范毓宾深知,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往往会伴随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发生,他可不想因为一颗老鼠屎而坏了一锅汤,坏了他的工业化变革的大计。
这时是崇祯十一年的九月底,快进入十月了,张家口地处北地,空气中已经泛起阵阵寒意。范毓馨却汗流浃背,按照他的从商经验,这个计划实施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范家将从中名利双收。利可能是天文数字,名是江南无数人的救世主。如果说原来他还对范家家主有那么一丝想法的话,那么现在他是彻底死心了。他现在明白了他和这个三弟的差距何止千里,用天地之差来比喻也不为过。他也深深佩服爷爷和父亲的识人之准。他也明白为什么范毓宾请他来和他把这个计划说的那么清楚,就是要让他在暗中推波助澜,使事情的发展按照范毓宾的规划的方向运行。
他站起身,向他这个三弟抱拳深深一揖。
范毓宾最后见面的是他的二哥。对这个二哥敢闯敢干,范毓宾很放心。他主要是叮嘱他三件事:一是配合好邓世昌建设好海军。二是要重视船厂的建设,多培养技术工人。三是和佛朗机人买船的时候,可以向他们订购南美的一种会流泪的树上流出来的东西,用钱买也可以,用货换也可,让他切切不要忘记。
一切安排好以后,范毓宾就静静地等待着一件大事的发生!
崇祯十一年九月二十二日,是星星堡的乔迁大喜。为了保密,也因为来道贺的人太多,庆典仪式安排在星星堡东面宽阔的练兵场上。
操场上,人头攒动。高台上,贵宾满座。九时,随着一声号令,顿时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广场上一片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