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康生兄弟几人就这么相对着默默地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在誊远楼外面聚集闹事讨要佣金的好汉们闹腾出来的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竟有些教人无法再忍受。
这时,黎敬生忽然起身,紧接着就在房间里面来回踱了几步,过后又猛地一下顿住脚步,回过身去看着依然端坐在座位上的长兄以及胞弟。
倒不是他一惊一乍的,或是被吵得烦躁了些。
实际上他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只不过他自己的潜意识不是很愿意相信这些,而且也犹豫着要不要将此事出来与其余二人商讨。
黎康生与黎诚生都是极会察言观色的人,他们自然不会错过黎敬生脸上那些寻常人无法轻易察觉的微表情,知晓黎敬生此时一定是有事在心,可是他们俩都没有催促,更没有表现出激动。
他们俩都还是仍旧坐着没动。
不久后,黎敬生倒是自己想通了,径直走到黎康生面前,面有不豫地半是犹疑、半是探寻地询问自己兄弟们的意见:“那三个人周节妇是想好了招数去引雀儿和孙妈妈出府尹官邸的。然后,按照周节妇事先计划好的那样,他们全部都跑了西街口……”
黎敬生到这里,面色更加阴暗不明:“正央街西街口,雀儿认识的人只有春风阁里面的杜神医杜仲及其医僮宁卓元二人。不知道这事是不是巧合,杜仲与宁卓元这两个饶身形,与依照周节妇的计划等在府尹官邸后门外头的那两个人颇为相似,而且——”
他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隐晦,好似在讲什么不愿意提及的事情,一下子声音就降得很低很低。
“那个医僮宁卓元的功夫,应该非常高明。”
黎康生与黎诚生顿时不约而同地抬了抬眉尾,都显现出了惊诧的神情,可是他们的面容仍然还是保持着镇定,没有过度反应。
兄弟几人都沉静了一会儿,大概都是在理清自己的思绪,又或者都是在想着要怎么开口。
片刻后,首先整理好辞的黎诚生就提议:“既然杜神医杜仲跟他的医僮也可能牵涉其汁…”他在这里忽然换了另一种较为含蓄的语气,接着道,“我的意思是,他们有可能也是知情人,毕竟他们的春风阁就在西街口那处。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就去请他二人过来询问一下,应当也不是不可以。我想,杜神医他一定会配合明事实的。”
黎诚生辞如此心谨慎,不是没有道理。
先不提杜仲在京城突然声名大噪,使得京城里面的许多达官贵人都很敬重他,他在京城已然成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