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红玉望着忽然出现,又在顷刻间离去的白衣身影,不觉间心头一阵颤动,仿佛是一口快要干枯的井水,突然间就有了波澜。
她甚至没有看清白衣人的样貌,只有那样一个洁白无瑕的背影,还有他腰间斜挎着的那根翠笛。
如果不是秦希还安详的睡在她肩头,她甚至就要像一个莽撞少女一样奔出去,不顾一切的冲向那个人,至于相见了要说什么,她完全来不及去想。
她有一种感觉,此刻虽然人还坐在那里,可心却已经随着白衣人离开,而这一切只源自匆匆的那一瞥,她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等到那个人,只能与古琴常伴余生,没想到来的那么突然,又是那么潇洒。
秦希环抱着她的双手放的松了些,看来是又睡熟了,阮红玉幽幽的喘了口气,心里不禁在想“好在秦希没有看到此刻的自己,要不然不知道要被她记上多久了!”
“会不会是错觉?”
“怎么可能有人像一朵云彩一样的飘进来?他站在树枝上去连树枝都没有压倒,那岂不是根本没有重量,然后轻轻一纵就又飘了出去,莫非真的是我出现了幻觉?”
她在心底愕然,有些怀疑刚才那一幕的真实性,可是她的心仍在狂跳不止,外面被风卷起又落下的树叶还在,风声也还在,就连刚才被白衣人踩过又轻跃离开的那根树枝也都还在,又怎么可能只是幻觉?
“可是如果那是真实的,这明明是戒备森严的相府啊,那个人他……他绝不可能是相府中人,他又是来干什么的呢?”
阮红玉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她与秦希向来交好,自然不希望她的家中出现什么不愿看到的事,同时也在为白衣人感到担心,毕竟这是当朝相爷的府邸,若是他不慎被发现,那么仅凭这擅闯相府一条也必然是个大罪。
可是,很快她就明白过来,似白衣男子那般又岂能是平常之人,随风而至,又随风而逝,风仍在吹着,他的身影已然不留任何痕迹,若不是自己正望着那里发呆,恐怕也一丝踪影也未必能够发现,只是自己不会武功,看不出什么高高低低,但即便不懂也还是猜想的到,那绝不是常人所能及的。
她长长的吐了口气,心道:“相府是何等地方,自然不会怕什么,那人武功既然高强,也就未必会出现什么意外……”
而在这时候,窗外传来阵阵笛声,笛声丝丝缕缕,悠远而绵长,仿佛相距极远,但声音又极是清晰。
作为闻名天下的“琴仙子”,阮红玉自然对乐律极为熟悉,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