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换另一只手。”田姑娘依言换过。
两只手都诊过之后,张惟昭又状似随意的说:“请到里面诊室做进一步检查。”
孙氏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还是不劳真人费心了。真人开几副药我们就好回家了。都这会儿了,怕回去晚了我家老爷怪罪。”她又把她家老爷抬了出来。
张惟昭却不管她什么老爷不老爷,领着田姑娘进了内间。
孙氏阻拦不住,在外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道这丫头一向乖顺,今天这是闹得是哪一出?早知道就不带她出门了。有心回家向老爷讨主意,又怕把田玉笙留在这里出什么差错,回头老爷怪罪下来,她可真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张惟昭把田玉笙带到了内室,关上门。回头对她说:“你想让我怎么帮助你?”
田姑娘的身上一直在哆嗦,嘴唇也一直在哆嗦,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只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才能帮助到你。”张惟昭慢慢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田姑娘知道既然到了这一步,就不能再退缩了,牙齿打颤地低声道:
“我,我有身孕了……”说完立马去看张惟昭,只见她并无惊异之态,也毫无鄙薄之色,看着她的眼神十分关切,田姑娘心一横,快速接着说下去:
“我没有跟人私通!不是我不要脸!我不愿的!但是我拗不过,他,他……”说着撸起自己两个袖子,胳膊上满是掐、抓,拧留下的伤痕,还有烫伤。
“这不是你的错。”张惟昭简明清晰地说。
“啊?……”田玉笙本来搜肠刮肚想要进一步解释,让张惟昭明白她的苦衷,可是还没有出口,却听到这样一句话。
“这不是你的错!”张惟昭的语气温和却又坚定。
田玉笙瞪大了眼睛看着张惟昭,眼睛里大颗大颗的泪珠凝结,然后一连串从面颊上滑落。她蹲在地上,把自己缩成很小的一团,无声地痛哭。
她本来已经想好了,若是张惟昭流露出鄙视和厌弃,就意味着她最后一条路也没有了,她就会马上头撞墙死在当场。
但是张惟昭说,这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吗……她不知道,因为很长很长时间以来,她都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不好。她不该妄想只要自己乖巧懂事,他就会把她当亲女儿一样看待;她不该对着他笑,不该上赶着端茶倒水;那一天,她不该穿那件浅粉的衣衫……
这些都是她的错,除了这之外,也许她还有更多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