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堂。这画画得很是肖似。”
陈见浚又拿回画来研究,自言自语道:“其实即便没有见过真人,找到一个面目相像的人,画出大致轮廓,再对一些细部慢慢修改,也能画出个大概的样子,只是不会这么纤毫毕现。我虽不懂西洋画技,但是也能看出这笔法很是娴熟,断然不像是初学者所做。”沉吟片刻,又问:“她自己怎么解释如何有这种画工的?”
汪直说道:“说是幼时家中有西洋和尚走动,因此教给她许多西洋技法。包括医术,也是中西参半。她在进宫之前,是跟着京城里一个外号叫做癫道人的道医学的医术。这个道人是个混不吝的主,曾经因为零切尸首被人告过官。”
“零切……”陈见浚诧异道。
“说是为了钻研医术,弄明白人肚子里都有哪些物件。”
陈见浚皱眉半天,然后才问:“你还问出来什么了?”
“有宫女首告她会招魂术。若有人怀念死去亲人,她就摆一个阵法,找一个人能代表死者的人,让死者通过活人的嘴说话。”
“这不是鬼上身吗?”陈见浚的眉皱得更紧。
“她坚决不肯承认是鬼上身,说什么是每个人的一生都在天道中留下特殊的印痕,这个阵法就是让这印痕在活人身上感应出来。”汪直据实而答。
“因为她不承认,所以你拔了她的指甲?”
“是。”汪直低头答道。
“她还干过什么?”
“做过许多奇奇怪怪的玩意儿,比如二三百个玩偶,奇形怪状什么都有,一大盘沙子,有事没事让人在沙子上玩这些玩偶。”
“这又是做什么用的?”
“她说是可以让人回归童心,消除郁气,身心强健。”
“都谁去玩过?”
“听长乐宫的小宫女们说,太子殿下,以及两位小公主,都经常去摆弄那些沙子。她还另外做了好些其他的奇怪玩意儿给小公主们。”
“公主们可有异样?”
“那倒不曾。”
这一番对答,汪直并不敢添油加醋给张惟昭增加罪名。他素来知道陈见浚敏感多疑,说得过火反而不好。
“好,下去吧。”陈见浚见问不出更多,就叫退。
汪直恭敬告退。
退到门边,突然想起来什么,又弯腰回禀道:“对了,最后她还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陈见浚漫不经心第问道。
“她说我活不过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