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谢宇钲的视线扫过一对秋水眸子。恼怒不已的她,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目光中的恼怒和催促。她的大眼睛向左右惊鸿一瞥,见无人注意,柳眉倏地舒展,眨巴一下大眼睛,下巴微微扬起哼了一声,配合地端起了竹碗。
见谢宇钲合纵连横、终于整合了各路诸侯,归终端起酒碗,望向了这个方向,李慕英和癞痢虎脸上满是赞赏。当然,他们看到的只是表面上的东西,至于暗地里发生的武力胁迫,篝火周围的其他人一无所知。
“来,虎爷,大东家,我谢宇钲借花献佛,敬你们一碗。”谢宇钲高声道。
“虎哥,”这时,李慕英哈哈一笑,端起了竹碗,“唯真英雄能本色。这谢兄弟说得真好。今天得遇虎哥,真是大快平生。来,虎哥,我敬你!”
“好。鹰弟,咱哥俩联手,看这山里头,今后他娘的哪个还不长眼,还敢来捋虎须?哼,那县里的骆屠户......就先让他张狂一阵子,早早晚晚,老子叫他变成那褪了毛的猪。来。”
癞痢虎和李慕英端着酒转向众人:“来,各位兄弟,这位谢兄弟,十六妹......大家一起来。喝。”
众人早已举碗齐眉,此时得令,纷纷仰脖一倾,斟满,再倾。烧酒清烈如薄薄的刀锋,伴着竹节的芬芳,起始入口时醇香中略辛微辣,触喉又像丝一般润滑,配以野营篝火、江湖豪情,直沁人的心脾。
时局纷乱,生存不易。美酒难得,豪情难却,良辰难再。相逢须饮当歌,免了明日黄花蝶愁。
这正是:
人人都道江湖好,
哪知江湖摧人老。
酒浓酒淡古玉色,
一入愁肠作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