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不对路,四哥?”两人边跑边拉开阵势,鹰钩鼻的盒子炮一摆,机头张开;穿练功短褂的汉子咔嚓一声,拉动枪栓,长枪就上了膛。两人闪到骡马后面,弓腰戒备,凝神扫视着对岸数丈远的林丛。
“老六老九,可能进到瓮子里了,”大疤刘牵着头骡又向前走了两步,也沉下身来,一手抚着膝边一只跟帮狗,一手从马肩上摘下一支老式步枪,“老九,你去告诉兄弟们,作好驳火准备。另外通知大东家,让他的人把家伙什都亮出来。前头来几个人。”
那穿对襟练功短褂的汉子端枪猫着腰,一溜小跑向后去了。大疤刘这时左手一推,“山枣,去!”话音刚落,膝边的那只跟帮狗就往窜了出去,奔向隘口外面。
见了这阵势,就是再笨也明白了,谢宇钲等人早躲到骡马后面。谢宇钲还和牛二合伙死死攥住骡背上的束带,免得万一有事这肉盾丢下他们跑了。
刘头和两个保甲队员更绝,兔子似的一闪身,就躲到壁边一根大木头后面,刚开始三人是蹲着,发现木头直径不过两尺,只能遮到胸前,连忙改变策略,要趴地横卧。这时候有人迅速蹲在一个保甲队员屁股后面,让他横卧不下来。回头一看,却是两个赶马人,保甲队员眼睛一瞪:“走开!”
赶马人没有答话,他正凝望着对岸呢,没顾得上。保甲队员一脚将他踹倒。被踹得趴坐在地的赶马人忽然发现趴着更好,以为对方踹他是善意提醒,连忙招呼另一个赶马人也拱着身子趴下来,趴好后还不忘感激地向保甲队翘起大拇指点赞:“厉害,兄弟!”
这保甲队员正要发作,旁边刘头伸手按住了他,这木头长约五米,但被赶马人占了一半后,剩下的地方就算斜趴着都不够了。刘头三人只好尽量蜷缩身体,才勉强藏住。
刘头之所以按住这保甲队员,是因为后头靠壁弯腰上来了八九个人。
后面来人中,领头的是个眼镜,三十岁左右,戴个礼帽,穿着长衫,高高瘦瘦。他来到大疤刘身边,看了看,问道:“情况怎么样,刘爷。”
后面跟着的几个一水儿年轻小伙,全短装打扮,一个个身形干练、神情沉着冷静,有两个端着长枪,三四人双手各拎盒子炮,还有两人手上是一种不长不短的枪,谢宇钲一下子就认出那是德制MP18,时人称之为花机关。
“大东家。估计已被瓮住了!”大疤刘目光落在对面岸壁,没有回头,耳朵却伸长向着隘口方向。好一会儿了,山枣没有回转,前头也没传来它的吠叫。他很想打一声唿哨呼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