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了,因为那是真话;邹固还是不恼,也因为那是真话。
“孟兰,你说要与我争,如何争?”邹固大手一挥,说道,“孟兰总喜欢与我争。当年与我争谁肚子里装的诗书多,后来与我争女人,再后来与我争一个痴儿,如今又要与我争这天下首圣、学宫祭酒、道义二字。”
“和你争诗书,那是孟兰少不更事;与你争玉婉,那是君子之争;与你争痴儿,你扪心自问到底有没有正眼看过他一次?与你这天下首圣、学宫祭酒,是你担不起道义二字。”孟兰答道。
“诗书之争,你赢了;玉婉之争,你我都输了;痴儿之争,师兄让你一步;可是这道义二字,我担不起难道孟兰担得起?”邹固质问道。
“孟兰可以试试。”孟兰与邹固四目相对,语气却是很平静。
珏山,小学塾。少年邹固伐竹,少年孟兰研磨,中年子丑提笔写下“夫惟道义,天道在前,仁义于后。得道义者,上承天道,下得民心;失道义者,天不遂意,民不归心……”
少年孟兰歪着脑袋瞧啊瞧,念了出来,引得伐竹的少年邹固也过来了。
“先生,我要研磨,我不伐竹了。”少年邹固苦着脸说道。
“先生,我不伐竹,我要研磨。”少年孟兰争执道。
两个弟子在耳边吵吵嚷嚷如麻雀,子丑实在写不下去了,于是说道:“先生考考你们,谁答得好,谁就研磨;答得不好就罚去伐竹。”
“好。”少年邹固与少年孟兰异口同声答道。
“这道义二字,作何解?”中年子丑问道。
少年邹固与少年孟兰又开始吵吵嚷嚷,都要先答。
“我是师兄,我先答。”少年邹固说道。
“既然你是师兄,就要让着我,这是礼。”少年孟兰寸步不让。
少年邹固又说:“孟兰都说了是礼,那你要尊重师兄,要我先答。”
子丑摇摇头,劝道:“固,你是师兄,要让着兰。”
少年孟兰朝子丑拱手,还不忘朝少年邹固拱手,然后说道:“先生说了道义二字,道是天道,义是仁义。所谓天子,那便是天子,所以仁义,那便是黎民。道义二字,是要爱天子,也要爱黎民,这样才能做到上承天道,下得民心。”
子丑满意地点点头,又让邹固回答。
少年邹固气鼓鼓地捡起篾刀去伐竹。
又过了几年,两人都到了及冠年纪。
“固,兰,”子丑喊道,“你们二人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