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李昌平那条布满疤痕的胳膊,只觉得触目惊心。
“舅舅,您怎么……”
陆归堂想问他之前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何不言明,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下去,他心中明白,李昌平孤自忍下此事,是为了守住定州的兵权。
顾谨虽未说这伤势有多么严重,但陆归堂习武之人,已然看的明白当时那一刀伤了李昌平的筋脉和心脉,他分明已经不能战场搏杀了。
顾谨亦知此中道理,见陆归堂神情悲怆,却也不上前抚慰,只默默退开,到桌边取了银针。
李昌平的左臂压根儿抬不起来,他只得伸了右手轻轻碰了碰陆归堂,强自扯出来一抹笑意。
“舅舅没事……”
只这一句话,陆归堂眸子里便现了泪光。
舅舅为他持兵权、赴定州、平匪事,一晃数载,甥舅二人多年未见。
这些年来亏陆归堂看似春风得意,实则禹禹独行,李昌平知他辛苦,便渴望着手里的五万大军能够成为陆归堂日后的助力。
上次黄奢作乱他身受重伤,左手早已经提不起战刀,却生生将此事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