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如今瞧着竟像是几天几夜不曾入睡一般。
“舅舅,您好些了吗?”
李昌平无力地张了张嘴,唤他的名:“堂儿。”
陆归堂连忙应了,却越发觉得李昌平的状况有些不对劲儿,联想到刚才见到柴昱的时候他那略显焦灼的神情,陆归堂心中的不安更深了些。
他起身欲唤顾谨,未等开口,顾谨已至近前。
在此之前李昌平与顾谨只见过一次,便是顾谨随着何氏初至定州的时候在国舅府上小住,李昌平自然记得她是顾疆元的女儿。
只道他们一家人应该早就到了朔北,不想今日竟在此处看到顾谨,还是一身男儿打扮,李昌平的眼神里确实现了一抹疑色。
这中间发生了太多事情,顾谨与陆归堂都知道一两句话之间说不明白,干脆没有多言,只等着顾谨替李昌平把脉。
陈相生算是顾谨半个师父,她的医术实则不错,平素问脉片刻便有结论,今夜却似乎诊的久了些。
约莫得有一刻钟的功夫,顾谨才收了手,她实则已有结论,只是更愿意相信是自己诊错了。
“国舅爷有旧疾?”
这话一出口,陆归堂和一旁的柴昱皆是一惊。
陆归堂是李昌平的亲外甥,柴昱与李昌平共事多年,二人皆不知晓李昌平身有旧疾。
顾谨默了默,她方才的话说的不够明白,是因为她心中还有些不确定,但看到李昌平此时的神色,她心下定了定,伸手去够了李昌平的左臂。
“国舅爷,得罪了。”
李昌平似极虚弱,竟连抽回手的力气也没有,只见顾谨伸手拉起了他的衣袖,露出来一条布满狰狞疤痕的胳膊。
几人都被这一幕震了一下,顾谨的手却未停,顺着将那衣袖向上拉,那疤痕竟然直达肩膀,延伸至后心。
柴昱眉头动了动,似想起了什么事情,沉吟道:“莫非是……上次黄奢作乱一事?”
李昌平未言,却也未置可否。
陆归堂这才一怔,想起一桩往事来:去年顾疆元班师回朝的时候,也就是顾谨被逼下嫁康大夫之时,定州动乱!
彼时尚且是顾谨洞若观火,察觉出定州局势有异,陆归堂也是借此事获了圣心,事后陆归堂致信李昌平,得知舅舅虽受了伤,但无大碍,此事便再未提及。
如今看来当日李昌平实为重伤,也正是这道伤口,成了今日顾谨口中的“旧疾。”
陆归堂与柴昱一同奔上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