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朝夕之间他就会被扣上反贼的罪名,如今李昌平重伤未醒,他身边只有商故渊和冷山二人可予助力而已。昔日多少名门贵女一心一意要嫁咸王,恐怕此后都会避之唯恐不及,却只有顾谨,待他如一。
其实若是顾谨能去寻顾疆元,她的处境会更好一些的。但看到少女眸中的决绝神色,陆归堂抿了抿唇,咽下了这些话。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二人的情意便又深厚了一层,晨阳稍稍显露,竟带来些寒凉熏风,二人在廊下靠的极近,一同抬头去看。
只见厚云积压,林风将起,一场雨水行将至之。
变天了。
商故渊一路端着药碗过来,他一夜未眠,又亲自为李昌平煎了个把时辰的药,正睡眼惺忪,却在看到眼前陆归堂揽着顾谨的这一幕的时候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该睁着还是该闭上。
他可还记得自己不过是在皇后面前说了几嘴顾谨的事情,陆归堂便嚷嚷着要缝他的嘴巴的事。
至于他会不会挖自己的眼睛?
商故渊迅疾打起折扇遮了自己的脸,扇子后头传过来讪讪的笑意:“咳……要我回避一下吗?”
顾谨和陆归堂俱是摇头失笑,不得不佩服商故渊的性子,便是如今这等境况,尚且懂得苦中作乐。
正逢柴昱过来,四人又一同入客房去探望李昌平,人过了一夜人还没有醒,但有丫鬟守着,声称国舅方才用过了些水。
既能喝水,想来也能喝药,未烦旁人,柴昱亲自接过了商故渊手中的药碗,见其悉心照料,可见此人性子虽然有些孤傲,却颇重情谊。
再然后几人都回房休息,昨夜一番惊心动魄,他们皆疲累的很,听闻冷山早早就回房睡去,至今未起,难免让人心生羡慕。
这日午后才过,柴昱便敲响了陆归堂等人的门,几人便知道是出了事情,连忙起身聚到了刺史府的花厅里。
圣旨来的比他们想象中早了不少,汴梁城通往定州的路不好走,便是快马加鞭也要个三五日才能到,如今出事才过一夜,便有消息传了过来。
若非飞鸽传书不得有这般迅疾,可见陆承修与宁国公心急,为了搬倒陆归堂,什么样不稳妥的法子都不惜用上。
晌午过后便有刺史府上的小吏在街上探听到消息,说是城门口张贴了告示,要将陆归堂和李昌平以谋逆罪论处,百姓们纷纷围观口舌交谈,人心大乱。
令人称奇的是圣旨虽然到了,可却迟迟不见惠景和到刺史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