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宫宴一事,你有什么想法?”
他今夜辗转反侧难眠,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今夜朝中的局势,却又一时找不出可以商讨之人,便冒雨来寻顾谨了。
顾谨敛笑,早已知晓顾疆元会有此一问,在父亲面前也不遮掩,开口大大方方道:“有人欲成事,有人怕坏事,有人担心祸及己身,天时、地利、却缺了人和,大概如此。”
顾疆元眯了眯眼睛,听出来此言大有深意,当下轻笑两声,“有意思,为父看你今夜之举,像是一早便有所察觉?”
顾谨称是,继而将今夜宫宴上的事儿一五一十向顾疆元道来,例如她是如何在与卫毓川的闲谈之中发觉皇后拉拢姜柔疑之意,又是如何推测出圣上龙体有恙请来了陈相生,唯独略过了她与陆归堂的一番交谈。
顾疆元听完此言似若有所思,良久才又道:“圣上晕过去的时候,咸王与舒王二人皆不在席上,你觉得……”
顾谨心中一凛,明白这个问题才是顾疆元今夜来一趟最想知道的,今夜宁国公手揽大权,皇城守备军出动,袁常信有逼宫之嫌,而陆承修与陆归堂却在最要进的关头消失不见,这不得不令人多想。
他们不在宫里的那段时间究竟是去做什么了?这二人中间又究竟有没有人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呢?
顾谨玉指敲了敲椅背,思付良久,今夜她虽与陆归堂定下阻拦之策,却委实不知道他们离开皇宫的那段时间去做了什么,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辗转难眠了。
顾谨微微摇头,这个问题,她如今回答不了。
但……
今夜之事等到明天早晨就会有个分晓,但不管宁国公有没有意图不轨,也不管袁常信发兵是谁的受意,更不用说陆承修和陆归堂去做了什么,这桩事儿只会有一个说辞。
“父亲觉得,假使今夜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都真的发生过了,明早圣上醒了,会以什么托词来终结此事?”
顾疆元闻言微微一愣,他素来知晓顾谨眼界长远,却没想到竟长远到了这般地步。
少倾,顾疆元朗声一笑:“大贞的朝臣若人人都有你这般心思,为父这个官儿也就不用做了。”
顾谨一笑,听顾疆元之言便已经知晓,父亲听懂了她的话了。
今时不同往日,圣上龙体抱恙,再加上前时刚刚出了查验朝臣府邸收支用度的事儿,如今要做的是安稳朝纲,而非肃清党派。
宁国公手揽朝政大权多年,根基已然深厚,就算圣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