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而背负上结党营私的罪名,多年经营将会被这一句戏言而毁于一旦。
何氏忽然觉得有些后怕,这一下子,先前那些执迷不悟的本事竟然全被她抛诸脑后了。
她虽记恨顾谨,但于她而言更重要的却是这满门昌盛,他的夫君子女皆在这昌盛门庭之中,更兼有她自己的娘家。
何氏猛然打了个哆嗦,朝顾疆元俯身一跪,哭天抹泪:“夫君,是我一时糊涂,我没想到,没想到会……”
后头那些个知罪之言顾谨没去细听,她只在何氏抽噎之时开口打断:“母亲别哭了,朝廷昨夜下了旨意,康平斩首,康伯臣流放,你们的谈话,应该传不到今圣耳朵里了。”
话毕,何氏一下子瘫在了地上,顾湘和顾好眠连忙去扶,顾疆元甩甩衣袖,不肯看这哭哭啼啼的场面。
唯独顾谨起身一礼:“父兄奔波辛苦,还请好好休息,女儿容后再去请安,多日不得归家,女儿要去松龄堂给祖母请安了。”
顾疆元点点头,目送着这清辉少女出了厅,他回头,又看见何氏与顾湘那母女俩抱头痛哭的画面,不觉一阵烦躁情绪涌上心头,顾疆元拢拢衣袖,迈步出了膳厅。
未再管何氏母女。
今日他刚回朝,家事国事纷繁复杂,委实没有心情处置何氏,要等他好好理一理再说。
再说顾谨。
她今日回来,心中最为挂念的其实就是顾老太太,在咸王府的时候她曾经托商故渊去找陈相生问过祖母的病情,得知老太太近日状况很不好,顾谨心中甚是担忧。
任凭前院如何争吵不休,松龄堂这地方倒是一如既往地清净雅致。
顾家老太太正端了一碗苦黑的汤药在喝,顾谨悄无声息的进来,从耿妈妈手里接过了那盘蜜饯。
初冬日子里鲜果少,汤药太苦,老太太每次喝完药都要吃颗蜜饯解解苦涩。
今日府里备下的是杨梅干,这东西稀罕,不是汴梁城里的水果,顾谨猜测是这几日来往顾家贺喜的臣妇送给何氏的。
顾谨执玉箸从里头捡了块瞧着好看的,在一旁默默等着。
顾老太太喝罢了药,待触及顾谨那拿着蜜饯的玉筷时才发觉来人是顾谨。
她笑吟吟地接过了顾谨呈过来的蜜饯,入口,酸甜解了苦涩。
“怎么今天回来了。”
顾老太太并不询问前院发生了什么,也不过问顾谨为何离家多日,她虽安居松龄堂中,却并没有同外头断了消息,何氏要嫁顾谨